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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起來走到視窗,側身躲在陰影裡往外面瞄。

杏花邨酒樓是這南大街上少有的樓子,在它周圍全是小青瓦的平房,所以從這裡的視窗可以把下面街道和周圍房巷看個清楚。

許小指只看了一眼就馬上退了回來。然後迅速貓步輕聲地跑到樓底口,往樓下大堂看去。看他這樣子,其他人都緊張地站起身來。鯊口也迅速來到視窗,往外瞄看。

但是許小指很快就滿臉迷惑的走回桌邊坐了下來,嘴裡還不斷地在嘟囔:“奇怪,真是奇怪!”

“怎麼回事?”左鐵槓問。

“南面巷口貓了個舞龍把式,肯定是尾著我們過來的。可是下面大堂、門口都沒有異常,又不像是對我們困點子的,扎捆子更是沒影兒的事。”許小指說。

“那個好像就是個盯位的,對面巷子裡也有一個,不知道其他地兒有沒有貓黑(暗藏)的了,再有他們就是要困點子。”鯊口站在視窗接上話頭,他比許小指要檢視得仔細。

“不會,要把我們這些人困點子,就憑一條大龍的把式數是辦不到的,更別說就兩個,這對家比我們要清楚。”瞎子的經驗是最豐富的,道理也推敲得透徹。

“那這是布的什麼坎,蹩不蹩,扣不扣的?”女人顯然對江湖套話瞭解不多,她說的還是坎子家的套話。

“逮個龜孫的問問。”左鐵槓說完就起身往下走,邊走還邊高聲嚷嚷著“老闆,結賬,不要給我玩虛的,送一個大菜再把零頭給去了。”

許小指本來想跟著下去的,被瞎子盲杖一橫攔住。而瞎子自己卻起了身,跟在左鐵槓的後面,嘴裡還不住聲地說:“老左,等我下,帶我上躺茅間,今兒這湯喝多了。”

下了樓梯,左鐵槓和瞎子往大堂後面一轉,掀棉布簾子就到了酒樓後面的院子,兩人翻牆而去。

也就兩盞茶的工夫,瞎子和左鐵槓回來了。左鐵槓一上來就搶著說:“還真是要把你們困在這裡。那小子開始還嘴硬,我都快勒斷他脖子了,他都不肯說,虧得是這夏爺,一句話就讓他吐瓤子了。氣的我把他淹後面大缸裡了。”

大家見他話說得不靠點子,便都望向瞎子。瞎子雖然看不見,卻似乎明白大家的心情。他清了下嗓子,趁左鐵槓說話的空檔插進話頭:“那盯位的尾兒開始死不撬舌關,我後來嚇他,說要啟他身上的毒種子(身上下的蠱毒一類的的控制手段),這才被嚇得倒罐。這些人釦子的確是海上尾著我們那兩條大舟子上的,本來卯著勁侯著我們啟寶他們奪寶。但是等發現我們真的沒啟出寶來,再加上大少的一番說叨,他們不知道該咋辦了。因為他們的正主子不在,說是南面他們的什麼老盒子(老窩點)被人生生闖破幾道坎,立馬過江往南去了。其他幾個領頭的都不敢拿主意,所以定下先將我們困在這城裡,等南邊信兒回了再行手段。”

說到這兒,站在視窗觀察周圍情況的鯊口突然說聲:“不好,對家好像是要下活圍子起兜(全部活捉)。”

“有可能,剛才我們動他一個尾哨,沒注意他們是不是哨鏈子。要是哨鏈子的話,一個盯著一個,那麼我們剛才的動靜兒他們就都瞧著了。曉得我們撩了幕底兒,當然會提前收扣定死位了。”瞎子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動有所疏忽。左鐵槓則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他覺得瞎子眼睛看不見,要有什麼閃失過錯,都要怪自己缺眼兒了。

“衝出去!”許小指惡狠狠地說。魯一棄感覺從他身上激盪而出的彪悍兇狠的氣相,很難想象這樣的氣相會是出自如此薄小黑瘦的一個人。

“最好能避開。”魯一棄平靜地說,“在這城裡衝突起來會驚動官家,到時很難收場,而且左老闆在這裡又是有家有業的人。”

也許魯一棄的話觸動了左鐵槓,他瞬間變得冷靜下來,緩緩坐回到條凳上,聲音低低地問了一句:“你們眼下有什麼打算?”這句話讓人聽來感覺他已經將自己置於眾人之外。

第二十節:獨步行

正在魯一棄他們感到詫異的時候,那邊左鐵槓分開另外兩人跑過來,對著魯一棄抱拳一恭,然後對周圍人其他人打個圈恭,輕聲說道:“本來在杏花邨時我就該走,不過那時走會顯得不仗義。現下你們走線兒都已定好,引線兒的人也找到。我就送到這裡,陽道陰路我們後會有期了。”

抱拳的禮儀魯一棄弄不慣,他就非常誠摯地對左鐵槓鞠了一躬:“多謝!多多保重!”

等魯一棄直起身時,左鐵槓已經轉身走了,離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巷弄裡。

利老頭直到左鐵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