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石壁上抹了一把。
當這一切做完,鯊口臉上的笑容也剛好恢復到原狀,而魯一棄面前綠綠枯枯的苔藤、雜草、淤泥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十分潔淨的暗黃色石壁,一片佈滿橫七豎八線條的石壁。
“好快的刀!”“強把式!”吊在上面的許小指和站在下面的左鐵槓禁不住同時喝了聲採。
魯一棄沒在意鯊口的刀法有多好,他也看不懂,一下子吸引住他的是他面前裸露出的石壁。
在這片稍顯潮溼的暗黃色石壁上,縱橫交錯地鑿刻著許多的線條紋路。打眼一看,魯一棄便辨出這是魯家最古老的木工雕刻技法之一,瘦樁紋。這種技法很早就已經演化成其他的多種技法,本身已經不用了。也就是《班經》中還有小段文字和圖案記載,要不然他也看不出來。
魯家很早就有人到過這裡,這是魯一棄得出的第一個結論。因為魯家為尋得江湖上的幫助而把《班經》分發時,這種瘦樁紋早就列在六工之外,未曾對其他朋友和門派傳授。
眼前的瘦樁紋是用鐵器淺淺刻出來,從古樸的“削端粗身”下刀痕跡以及不加修飾的紋口,就已然能看出年代的久遠。更何況魯一棄除了懂平常的辨古方法外,他還有超常異能的感覺。
這些線條紋路不代表任何意義,它們只是要掩蓋掉什麼。這是魯一棄得出的第二個結論。因為魯一棄在這些紋路的間隙中還發現了一些更為細小的紋路,像是圖案又像是文字,但是已經無法辨認,因為縱橫交錯的瘦樁紋已經完全將他們覆蓋。
也或許,這些更為細小的紋路是要和這些瘦樁紋綜合在一起看的?
魯一棄開始意識到這石壁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淤泥和苔藤,如果沒有這些,這石壁面早就會風化剝落,所有的線條紋路都不會存在。還有偏偏是在最適合苔蘚藤蔓生長的北面山陰處,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
一邊想著,一邊將手指順著石壁上的線條輕撫過去,拘謹的手指輕柔得就像在撫摸處子的**。
周圍始終很靜,只有和煦的東南風順著山體吹繞過來,讓石壁上的苔藤葉和草皮起了一層緩緩的浪,但也輕得如同蟻吟。
第十九節:破困逃
(雙調#8226;撥不斷)
勝知交,藐風濤,雙肩擔義情胸膽氣豪。
薦請高人破城壕,轉身有道天地小,誰拿我到?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的小船正好行到南門口東邊的河面上,於是便就近由此處上了岸,將船寄給一個撈蜆子的漁家。
走到離城門口子還有段距離時,就發現城門的裡外特別熱鬧。左鐵槓一掐日子,知道今天正好是通州城的人家每年請家神的日子。這是此地特別的一種風俗,在過完年後,每家都要請一位家神,用來鎮宅保平安。家神有好多種,比如鍾馗、老爺(關帝)、灰婆、米仙等等,各家根據自家需要去請。這天是過年後通州城最熱鬧的一個夜晚。
左鐵槓沒有回油坊,而是領著這幾個人直接往城裡走。他這是要把大家帶到城裡南大街頭子上最熱鬧的杏花邨酒樓去,尋尋找找再躲躲藏藏,整一天就這樣提著心度過,是該好好吃一頓壓壓驚。再者左鐵槓還另有打算,他想向魯一棄討教一下,自己家祖輩到底和魯家有什麼淵源,守著的那個秘密到底有什麼意義。
南大街上人頭攢動,城門裡有一群人敲鑼打鼓舞龍燈,這也是請家神的儀式之一。這裡是條紅顏色的龍,叫落位龍,城外請神的地方還有條青龍。叫啟位龍。這叫二龍領路,家神順位到家。
左鐵槓走過舞龍隊伍時,眉頭突然緊蹙起來,他暗暗對幾個人說句“快走”,便低頭迅速鑽入人群往前一陣緊走。
到了杏花邨酒樓,左鐵槓先進去上下看了看,見都是認識的熟客,沒有什麼陌生面孔,這才招呼大家都往樓上去。
其實沒人真有心思好好吃飯,都只是草草填飽肚子拉倒。等大家都吃完了,魯一棄這才想起左鐵槓進城時的異常,但他不習慣問別人太多問題,所以便自語道:“舞龍的那點兒有些不大對勁……”說這話其實是提醒左鐵槓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通州城有兩條大龍,一條紅龍一條青龍,兩個龍隊的把式我都認識。但是剛才城門口舞紅龍的那些把式我一個都沒見過。”左鐵槓說道。
瞎子白眼一翻,脖子一梗:“那我們還坐這兒吃什麼飯,那些要是對家的伏子,我們這麼一大堆人沒可能不被瞄到。”
“要是對家伏子,這會兒應該把這裡扎捆子了。”許小指邊說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