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李格非在信中還譏笑說:廣南明明已經夠富裕了,趙離人還想著裁撤封樁庫,把朝廷儲存封樁錢的成本由三大銀行分攤,而他還要將封樁庫守衛裁撤下來,節省各地官府開支。
記得你我當時還笑話過。說趙離人一個路,每年光分配地築路錢都到了一千萬貫。裁撤那幾名封樁庫護衛,又能省下幾個錢?“
黃庭堅一拍手:“仲至(王欽臣)大人。你再跑一趟揚州問趙離人要錢,就說朝廷現在火燒眉毛。無論如何請他支應一下……”
黃庭堅他目光轉向張商英,張商英有氣無力的質疑:“趙老虎的錢是好要的嗎?”
黃庭堅答:“我故知趙離人不是為自己存著這個錢——這要錢的事歸我,張相只管告訴我:朝廷要解燃眉之急,至少需要多少?”
張商英轉向了劉正夫,劉正夫捏指一算,答:“陝西要新添置火器,還要給士兵發犒賞,糧草……吐蕃之戰,朝廷至少需要三千萬貫,另外,各地積欠軍餉,也需要六百萬
工部尚書李誡插嘴:“黃河民工也需要十二萬貫的薪水。”
李誡說完後,其餘各官紛紛上前,講述自己所需要的年度款項,張商英匯總一算,嘆少也需要八千萬貫,我們就算的富裕點,以便到了趙離人那裡,萬一被他打個折,朝廷緊巴點也能度過難關——且要一億一千萬貫吧。“
黃庭堅看了一下王欽臣,王欽臣露出為難的神情,張耒一拍肚子,爽快的說:“我陪你去!”
黃庭堅大大鬆了口氣,笑著說:“張師弟親自出馬,怎麼也值九千萬貫吧——你說,我們開口問他要兩億貫,成不?”
張耒沉默片刻,答:“還需做點讓步!”
黃庭堅轉向張商英,用商量地口氣問:“朝廷今年須借錢過日子,但我知道趙離人那裡的錢不好要,但若有了兩億貫,張相會做出什麼讓步?”
張商英眨了眨眼,答:“我聽說趙離人正竭力推行預決算制度,此刻半年已過,若有了兩億貫,你我這一屆相位便可維持過去,因為等到二月過了,各地押錢綱遞解上京,我們明年也算安然度過了……如此,我打算在明年推行預決算制,你看如何?”
趙興推行預決算制,那是有基礎地,他在廣南的學院教授了六年經濟學,第一批學生畢業後恰好無事可做,趙興實時推出這個計劃,立馬解決了這批學經濟的學生的就業問題。隨後,各州縣爭相聘用他們作為屬吏。這樣一來,大宋縣級單位也開始走向了數字化管理,如今每年的開支與入,不再是草原牧歌式地粗放管理了。
張商英說這個話,意思是他願意讓出戶部的部分權力,允許那批學經濟地學生進入戶部,幫助戶部進行預決算。
此舉也意味著,趙興,或者說趙興所屬的中間黨。對朝廷財政有了監督作用。
同時這也意味著。在黨爭激烈地情況下,戶部成了朝堂黨爭的一個小縮影,三大黨派各自都在戶部插手,張商英所在黨派掌管“撥款權”,韓忠彥所在黨派掌管“收支權”,而趙興所在黨派掌握財政監督權。
“這還不夠”,黃庭堅搖頭:“趙離人在廣南地時候,就曾經說過,紙幣地發行一定要慎重,最好由專業人士幹專業的事情……如今交鈔與廣鈔兩足鼎立。朝廷雖然罷了交鈔,但我料張師弟此去,趙離人一定會提出許多經濟策略,其中不免要談到交鈔的發行——我再問張相一聲,朝廷真的要永不發行交鈔了嗎?窮則思變,這麼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張商英沉思片刻,緩緩道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趙離人所發行的廣鈔,比交鈔有信譽,朝廷真要發行交鈔。我願意借鑑廣鈔的發行制度,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走個捷徑。”
王欽臣插嘴:“不如就如此定下來吧:朝廷專門設立交。這交鈔局完全仿廣鈔的發行制度,以金銀作為儲備金,發行額度則經過三部審議……不妨由三大銀行聯手推舉交鈔局董事,然後經朝廷任命為交鈔局提舉,專管交鈔發行。”
王欽臣這是在要求張商英交出貨幣發行權。讓有發行紙鈔經驗的趙興派遣人組建交鈔局,分管交鈔發行。幫人不得插手。
張商英對這個提議一點沒有為難的神情。蔡京前車之鑑,貨幣發行中的複雜道理不是他這個大詩人能夠弄懂地。但透過印紙來斂財。對朝廷來說實在是一項簡便的渡厄手段,張商英自知他今後難免受到這種誘惑。那麼,既然自己不懂,乾脆讓有著“大宋第一點金手”的趙興來幹。
“正該如此,交鈔攜帶方便,便於交易。而我大宋如今交易量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