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去了柔然境內,後被拓跋附族,前周的鮮卑部落分去,侍奉鮮卑少主慕容城至今,天佑初年,慕容城得繼承族長位。”
正說著,馮百川拿起杯卻空了,鄧海東給他倒上,吩咐道:“二兄,你繼續說,思路莫打斷了。”
“好。”馮百川一笑,繼續道:“鮮卑為柔然剝削甚重,尤其是這些年來,拓跋雄兵敗,木華黎兵敗,連年用兵而無收穫,內耗甚重。鮮卑苦不堪言,兵敗後又被柔然驅到邊境,他們現見柔然王庭沒落,於是想聯絡關中所以才詭異而來,見了我才說實話。”
“為何不求安西去。”
“鮮卑部靠了范陽境,何況,天下只知勇烈,你的名聲在草原上可讓小兒止啼。”
那廝冷笑:“這人前來求助,雖是唐人後裔,在草原養成,怕早就和鮮卑沒什麼兩樣,為主而來自然阿諛奉承!”馮百川欣慰的看著他:“七弟,你從來不曾變,不驕不躁,過去人以為你跋扈,卻不知道是你英雄本色,今日誰還不知勇烈之名?你該有此天下。”
“英雄本色可以,英雄,本色,不可斷讀。”
馮百川啞然失笑:“用你身上也可,去年悄悄去了公孫樓三十餘次!”鄧海東大驚:“這麼多次?可曾焚盡檔案,萬萬不可流傳出去。”馮百川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扯了他道:“我還不曾說完。”
就接著道:“鮮卑微末時要崛起,慕容城也甚有壯志,自然要選強者而依附,但他也曉得相隔如此之遠,實在難以要求兵力支援,更開不了口,今日只是想悄悄聯絡,能買些利器去武裝子弟。”
又道:“那廝看上去儀容甚佳,也甚魁梧,同時口稱不忘祖宗,說是暗為鮮卑,其實是想草原內亂,又說了自家的慘烈,說老父在北念念不忘故土,前年已去,現在孤身一人。”說到這裡,馮百川一笑:“若真是這樣忠良,也好。”鄧海東沉聲道:“不管他是忠是奸,能用則用之而已,日久才見人心,如今只當這廝是個草原寇就是,嚴加防範,他若真是為唐人利益,我等越是如此,也不會冷了他的心。”
“正是。”馮百川合掌道。
鄧海東這就擺手:“既然如此,鮮卑小部詳細情況還未曾知道,和他沒甚好見的, 就讓二兄你去了解再說吧。”
“好。”
馮百川說完,臉色古怪的看看鄧海東:“七弟難道怪我壞了你的興致?”鄧海東頓時窘迫:“哪裡的話。”馮百川哈哈一笑,原來是作弄他的,隨即卻正色起來:“七弟,按著過去佈置,今年要收攏北地豪傑,為抗拒外寇而為,如此前提之下,多了這鮮卑的變故。”
“若是可扶持,也僅提供些兵刃器械而已,草原缺鐵缺鹽,皮毛等特產卻是江東奢侈之物,這事讓我關中第一奸商去正好。”
“國舅聽了又要得意。”
鄧海東想到自己逗楊國忠,說他是關中第一奸商時的嘴臉,他也樂不可支起來:“國舅臨老卻顯風骨,如此人物也是後代奇趣傳記的主角。”然後收斂了笑容道:“至於器械,一等品為我軍用,二等用於民團,三等才可出給外寇,技術不可流出。”
“鑄造司幾處,都有重兵把守,那裡也沒有外人可入,你儘管放心。”
“二兄辛苦了。”
“等七弟君臨天下一刻,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下午還去辦事路過了渭橋,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七弟時的樣子。”馮百川起身,鄭重其事的道,隨即告辭而去,留下鄧海東站在那裡,也不由去回想當時,忽然腦海裡閃過樑王稱帝之前曾和自己說過:“若是當年身不遇。”
而後自己說:“老了英雄。”
戾帝虛情假意,玩弄手段暗算忠良,早已成灰燼,今日卻是自己有資格取而代之,但定不能如他!鄧海東回頭去看高公,右帥,整理了衣衫,低聲道:“以史為鏡可知興亡,以人為鏡可知得失,晚輩當步步謹慎,不負前輩不負蒼生,還望兩公保佑在下家國萬年!”
轉身,大步走出了虎堂,堂前子弟等,聽到他的禱告,聲低沉卻入心,過耳而難忘。
那邊,馮百川回頭,不曾去見李陵,冷落了他在一邊,李陵被丟在行館內,為內衛看管,吃飽喝足就睡去,傳承自唐的內衛,從細微處能看人,綜合後再判斷,往往形容此人能十不離**。
又觀察幾日,告知馮百川,李陵此人善忍,武藝也是不凡,且好讀書,不是尋常。
馮百川聽了他要的書目,又聽了詳細,緩緩點頭:“就怕和蠢貨做對手,那卻無趣。”淡淡一笑,依舊冷落,卻早已經派人去查探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