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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一帶的明軍那般,未經接戰便潰敗而逃。按說,飛騎全軍三萬人全數往鳳陽一帶也是該當的。只是又需提防山東明軍南下,是以才派大人領兵前往。依屬下的見識,此時大雨初霽,道路泥濘,我師都是騎兵,行走困難。大人若是一意往鳳陽殺敵立功,只怕有悖兩位大將軍派大人出戰的初衷。”

沈金戎心中卻是明白,飛騎之所以不能動,到不是需防著明軍重新集結南下,而是隨時提防著關外突發之事。只是此時卻也不便明言,只微微點頭,向李侔道:“你說的雖是有理,然而大軍出動,不與敵接戰卻遠走遊弋,這未免說不過去!我沈某受陛下大恩,敗家子弟又重複有今日,安能不為陛下效死力?”

帳內的漢軍軍官無一不是張偉於泥塗草野中拔擢而出,身受其重恩,聽得沈金戎如此一說,自然是大有同感,因一起抽刀呼喝道:“願以死以報陛下深恩!”

更有李侔的頂頭上司向他斥道:“爾一個小小廂軍都尉,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使得咱們陛下親準你入漢軍,你需得老實聽令,實心報效,再敢胡言亂語,我定不饒你。”

見李侔臉色蒼白,雖是心中不服,卻緊咬雙唇並不還嘴,心中大奇。這李侔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卻有著如此擔當城府,見識手段皆是不凡,當真是令人驚歎。

當下也不勸解,由著眾將將那李侔折辱一番,然後才又佈置各人的行軍路線,分配軍務下達指示,亂哄哄鬧將一氣,方令各人退下。

見李侔也隨眾人下去,沈金戎忙命人將他傳回,也不待他說話,劈頭便道:“你說的其實有理。只不過我肩負重任,不可以因你的見識就改弦更張。我身為統兵大將,卻不能只偏聽你一人。”

李侔不避他的眼神,與他對視,只覺對方眸子直視自已,並不因對視而稍有紊亂。他想起兄長在自已臨行前吩咐道:“其心不正,則眸子亂焉。要識人,不要狂縱……”

想到此處,心裡微微一酸,卻不知道奉命駐守廬州的兄長現下如何。他自當日在南京校場馬球大賽之後,因張偉的賞識而有了調入漢軍的機會。原本他不捨兄長,還想留在襄陽廂軍之內,到是李巖因知廂軍無甚前途,自已不能拋卻屬下,其弟有這個良機,卻也不能放過。因精心挑選了幾個自已栽培出來的精幹手下跟隨,又將其弟好生教導一番,兄弟二人這才依依惜別,自此李巖仍駐襄陽,李侔卻因騎術入了飛騎衛,原任副都尉,因治軍嚴謹,操練有方,北伐前方提任都尉。

卻又聽沈金戎沉聲令道:“你帶本部兵馬,我再撥給你兩百精騎,你帶著這隊騎兵往河南界內巡遊,偵探敵情。明軍不肯交戰,只顧後退,幾位大將軍和將軍們都心懷疑慮,雖然探得山東境內確有明軍駐屯,卻不知道是否乃是邊軍主力。現下明軍動向到底如何,仍如霧裡探花,這樣不成。我飛騎戰士都是以一當十的豪傑好漢,五百精騎遇著大股明軍自然是不能戰,小股萬人以下的,卻也並不懼他。你可不必過份深入,只需哨探清楚,有什麼異樣敵情,立時回來報我!”

“是,屬下遵令!”

見他臉色興奮的潮紅,沈金戎大笑道:“小李將軍騎射俱精,勇冠三軍,我等你的捷報回來!去吧!”

李侔躬身向他行了一禮,轉身按劍昂首而出。身上的甲葉碰撞起來蹡然做響,不一會功夫,便已聲息全無。

沈金戎只覺得疲憊之極,往座椅後一倒,撫著張瑞賜給的調兵令符,心道:“其弟如此,其兄更是何等的英傑?有了機會,到要見上一見。”

當夜各營將領督促兵士早早歇息,準備好鞍韉草料,漢軍後勤此時已甚是先進,種種食物多半是製成罐頭,到時候稍加煮熱便可食用,到不必如同明軍那樣半夜就得起來埋鍋造飯。

待第二天天色微明,雖是天又降雨,淋淋瀝瀝小雨遮天蔽日的拋灑下來。雖然雨勢不大,卻將所有將士身上的鐵甲次第打溼。各營的都尉們早就帶領著部下紛紛起身裝束完畢,待諸校尉清點完畢,這才到大帳去稟報沈金戎知曉。

“動身!”冷冷掃一眼在雨中森然直立的幾千將士,沈金戎翻身上馬,只吩咐一句,便將馬腹一夾,當先往宿州方向馳去。

沿著準河行了兩日之後,落在最後的李侔引領著幾百騎兵慢慢脫離大隊,往河南境內而去。

幾千騎兵由泗州過固鎮,先折向北,至宿州方停。一路上除了偶遇地方士紳的團練鄉勇,卻並未與明軍精兵相遇。雖然斬殺了不少鄉勇士卒,沈金戎心中卻越發焦躁起來。屬下各將見他神色如此,卻是不敢怠慢,只越發小心謹慎,四處哨探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