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聽到了正殿門口大監的報唱的聲音,太后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一點兒,卻也還是面色稍霽。
眾人循聲望去,果真是見到了素來華貴的皇貴妃正在朧月的服侍之下,款款而來。
她今天也還是知道幾分分寸,雖說也是華貴無比卻小心翼翼的收斂了鋒芒,只是皇貴妃的面容卻是有幾分濃厚的妝,看起來倒是格外的顯眼。
太后見皇貴妃進來,便是有些沉了臉色,不悅的說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也容得你去託大?”
太后素來都是個脾氣極好的人,雖說有些不喜皇貴妃,可是也沒有這樣當著眾位高階妃嬪撂了皇貴妃的面子。
眾妃當下便是看向皇貴妃,果然!皇貴妃面色一僵,神色都有些不對勁兒,可畢竟也是在後宮之中混了那麼多年的人,既然已經出現了,皇貴妃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這樣的局面上失態的。
“太后見諒,臣妾突感頭暈目眩,想必是頭疾復發,故此才耽誤了,還請太后原諒臣妾這一回無心之失。”皇貴妃頓時下拜,神色的確是有些不大好。
眾人聽了皇貴妃的話,齊齊看向她那張濃墨重彩的臉心下也有了幾分計較,原來是因為身子不適才把自己的妝容畫成那樣,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太后看了皇貴妃一眼,她的面容之上的確是用胭脂給掩蓋了許多,神情有幾分憔悴的樣子。太后斂起了怒意,起身,道:“國宴即將開始,莫要耽誤了。”
“喏,太后娘娘。”
眾妃一同起身,對著太后屈膝行禮。
太后便是在宇文嬤嬤的攙扶下,威儀萬分的走出了建章宮的正殿,皇貴妃便是跟在太后身後,緊接著便是順妃等人。
“皇貴妃姐姐還是小心著點兒好,若是今日耽誤了國宴,豈不是落人話柄。”順妃神色如常的看了皇貴妃一樣,似乎都沒有察覺到皇貴妃的臉色很差一樣。
皇貴妃聞言,猛然扭頭看向順妃,那目光猶如粹了毒的毒針一樣刺向順妃,繞是是順妃素來鎮定也被這樣狠毒決絕的神色給嚇了一下。
可順妃回過神來再看皇貴妃的時候卻是看到皇貴妃微微上揚的嘴角,她覺得自己方才好似出現了幻覺,可是皇貴妃下一句話卻叫順妃心驚。
“本宮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若是這麼有本事的話日後可是要時時刻刻小心著。保不齊哪一日本宮經歷的事兒也會在你身上重演一遭!”
字字句句都帶著剜心割肺的惡毒,叫順妃一時有些受驚,卻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是眼前只能瞧見皇貴妃那華麗的衣角,她已經是跟著太后翩然而去。
順妃也不敢耽擱半分,快步跟了上去。
順妃不知皇貴妃為何突然發難,可皇貴妃此刻可是真真的恨毒了順妃!皇貴妃手中的護甲幾乎都要被她掐斷!
想到一個時辰以前她在自個兒宮裡被噁心的那一遭,皇貴妃早就把那一筆記在了順妃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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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倒回到皇貴妃派人去密請寧太醫的時候——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微臣對這樣的東西當真是束手無策的。”寧太醫看了皇貴妃臉上那一大朵黑色牡丹,搖搖頭。
皇貴妃聞言,頓時愈發惱怒起來,這樣的奇毒竟然連寧太醫都束手無策!
“娘娘!”寧太醫臉色一變,突然起身道:“娘娘切勿動怒,這毒古怪得很,一直都未曾停止擴散,尤其是在娘娘氣血浮動之時擴散得愈發快了。”
皇貴妃身子一僵,好霸道的毒!
“娘娘先下可有身子不適?”寧太醫猶豫了一下,隨即又說道:“娘娘可有奇癢無比或者是疼痛的感覺?”
皇貴妃得寧太醫這麼一說,也冷靜下來,伸手撫上自己面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黑色的牡丹花好似從自己的面板之中長出來的一樣,不痛不癢,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幾乎就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緩慢的擴大。
看著這樣的自己,皇貴妃頓時心中一陣煩悶。
“沒有。”皇貴妃的語氣已經有了好幾分不耐,她今日總不能不去太子大婚的國宴吧?若是真的這樣的話,皇上還不以為她這是對太子爺霍亦不滿呢!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出門見人呢!
寧太醫也是皺眉看著皇貴妃的臉,這毒當真是來的蹊蹺。
“娘娘可曾碰到過什麼以前不曾觸碰的東西或是……人?”寧太醫是秦家安插在太醫院之中的人,自然也會為皇貴妃考慮。作為太醫,若是被皇妃看重,自然也是才有出頭之日。就憑這一點,寧太醫也會盡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