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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田偉芸對這位準兒媳雖不十分稱心,但也並不特別反感,就目前這一面,也看不出有什麼不良性格的端倪,只覺得這姑娘說話直爽痛快,不同於那些文文弱弱的小家女子的清雅。尤其那漂亮的雙大眼睛,給田偉芸和趙慶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見了邱石的家長不久,兩家人跟著就碰了面,談了婚禮的細節。

婚禮就定在了次月的12日那天。

頭一天晚上,和母親繼父又談了第二天婚禮上的事,結束後便各自回房。

窗外的月光慢慢彌散著,邱石躺在床上睜著眼,怔怔地看著,毫無睡意。秋陽的樣子漸漸清晰地在腦海裡浮出,然後是高原上的那些記憶。

他從床上爬起來,坐到窗臺下的書桌前,翻出了一疊信籤紙,手裡握著那支秋陽當年給他的那支鋼筆。這筆已經不能使了,只能是一個承載著某些記憶和情感的依託,它的價值不是用來書寫,而是一種懷念的珍貴。他重新找來一支筆,試試了墨水,然後開始給秋陽寫信。

秋陽:

我結婚了……

寫完這幾個字,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眼淚跟著就掉下來,拿筆的手抖得厲害,心裡卻不知道自己該接下來寫些什麼,儘管心裡有很多話想對秋陽說,可他不會用文字去表達。他想說:

秋陽,你最近好嗎?想我了沒?

不知道是怎麼的,這段日子我也常在心裡罵你,王八蛋,怎麼就讓我一直在等,幹嘛要老子等!

想想我們這輩子真不容易……從認識到現在總是在錯過,總要為了生活各奔前程。可分開了生活也沒有變得更容易,還是那麼難。周圍的人,周圍的事,這裡的一切都無時無刻不企圖阻撓我對我們這份感情的堅持,因為我還在愛你,也不知道會愛多久……

天亮了。

邱石著裝正式,英姿挺拔,臉上的剛毅就像是一個非凡的英雄,所有人的女人都在羨慕那個即將與他牽手的女子,不管邱石有著什麼樣的靈魂,起碼從這外表來看,他是完美的,幾乎無可挑剔。

在幾個鄰家好友的陪同下,邱石走出了家屬院的大門。鞭炮聲,喧譁聲,歡鬧聲,這一切形式就像是一場戰爭,他孤軍駐守在那心底裡最後的城池裡。常說婚姻是走進了圍城,而這對邱石來說,不管進的什麼城,入了什麼門,他始終知道自己的魂魄在什麼地方,永遠守望。

來到那個巷子裡,鞭炮在耳邊響徹,人群騷

動,他突然駐足,目光遙望那巷子通往的方向,彷彿又看到了秋陽那文弱不經風的身影,感慨著,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那身影已經相隔近二十年的光陰。

☆、第六章。孤礁4

這家像樣的飯館中,宴上,高朋滿座,實則也只是過眼的一瞬浮華。邱石沒有太多的朋友來祝賀他,那茫茫的賓客都是繼父和母親的社會關係。夏雪琳家沒有來多少親友,大多都在老家,距離長遠,無法前來。

中午這頓宴席,太多的流程讓他無暇顧及和親友們攀交,只泛泛地來去接受眾人的祝福。到了晚上才踏踏實實地吃上了飯,喝上了酒。

所有的人都在把酒言歡,邱石攜帶著自己的心情遊離其中,他臉上掛著那固有的爽朗笑容,臉已經被酒精刺激得發紅變紫,但他依舊樂此不疲地和那些客人推杯換盞,似乎是有意要讓自己大醉一場。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沉浸在那幸福的暢想裡,娶了那麼美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都該為此感到榮耀,快樂。但事實上,並沒有太多人能夠直射他藏匿在內心的那份最真切的悲哀和沮喪。

就連沈雪英都被那坦蕩的笑容給誘導著,一切的懷疑都是自己的憑空想象,庸人自擾。

深夜,邱石被一行人架回了家裡。夏雪琳嘴裡一邊抱怨,一邊在旁妥貼地伺候他,儼然是個稱職的妻子。

床頭上貼著大紅的喜字,邱石躺在床上,嘴裡哼哼著。

夏雪琳端來一盆水,浸了毛巾,為他擦拭臉上的汗。

田偉芸推門進屋來,看了一眼,沒說話。

夏雪琳一邊動作一邊說:“都什麼朋友啊,也不挑個時候,趕著上著,生怕少喝了,虧那些禮錢,擺明著是在灌石頭的酒。”

田偉芸在一旁說:“結婚都這樣,高興的事,多喝兩杯沒什麼,你就別抱怨了。”

夏雪琳轉身說:“媽,你去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田偉芸點頭,道:“嗯。那你也早點睡,我給他泡了茶,擱外邊茶几上了,你一會兒給他喝點,醒醒酒。”

夏雪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