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氣跟不羈的個性才能鎮住這潑妹子,更重要的是,她夏雪琳眼裡除了一個邱石就再沒別人了,縱使鬧起夫妻矛盾來,她夏雪琳也會禮讓三分給自己的愛人。所以權衡利弊,邱石娶了夏雪琳算是為民解憂了。
工作,生活,邱石已經在苦熬了,而那些閒言碎語更是讓他覺得日子難過。心裡慢慢累積著憋著氣,到了某天才跟夏雪琳爆發了一通。
那日中午,天落淅瀝瀝的雨霧,夏雪琳照舊提著那精緻的不鏽鋼飯盒到了廠食堂。進堂,收了那豔紅的雨傘,抖了抖水,見邱石正在排隊打飯,大老遠就站在門口扯著嗓門兒喚他。
邱石回了頭,廳裡的那一眾人也跟著回了頭,看她。
她旁若無人地舉著臉,風姿搖曳地朝邱石走來。周圍人或交頭接耳,竊語斯斯,或忍著笑自顧吃食,有的男人甚至上下打量那一身時髦的穿戴,心裡泛起一陣貓撓鹿蹦。
邱石瞅瞅四周,又帶著一臉嫌惡地看著夏雪琳翩翩走來的樣子,他覺得自己都快成了整個廠的笑料。
他正打算轉身,身旁的工友說:“誒?你還排什麼啊?你婆娘這都送來了,還不趕緊去,別佔著位置啦!”周圍的人也跟著調笑起他來。
邱石大臂一揮,把人推到一邊,“少他媽胡說八道。”隨即拿著手裡的空飯盒徑直朝夏雪琳大步邁去。
夏雪琳到了邱石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一路拉出了食堂。
兩人站在雨中,邱石開腔道:“馬上給你回去。”
夏雪琳一臉茫然問:“怎麼了?”
邱石氣湧上來,說:“你說怎麼了?老子現在都成了這廠裡的笑話了。
”
夏雪琳不解,“笑話你什麼呀?”
邱石雙手叉腰,說:“你說呢!上次你自己鬧的事兒,忘啦!誰還敢惹你!這又隔三差五的來,個個都見你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夏雪琳委屈不已道:“我怎麼著他們了!”
邱石指著夏雪琳鼻子道:“反正你以後不準來廠裡找我。”
夏雪琳被這一通責怪說得火冒三丈,“邱石,你還有沒有良心。這大雨天,我是吃飽沒事幹來找你嗎?當初是誰跑到我那兒求我原諒的。我就活該被你這麼作踐是不是。你良心被狗啃啦!”說完,她掄起手裡的飯盒朝邱石砸過去,裡面的飯菜像是天女散花一樣濺了邱石一臉,油漬摻和雨水順著脖子往下淌。
“你他媽有病啊!”邱石臉上掛著一片青菜葉,衝著夏雪琳狂吼,“滾,馬上給老子滾。”說著便上前拉扯起來。
夏雪琳一路躲開他,說:“你讓我滾就滾啊,我偏不!就算…就算我今天出了這院兒的大門,我明天后天大後天,天天來。”
邱石束手無策了,苦著臉,語氣裡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雨聲越來越大,夏雪琳掀開周圍雨的喧譁,大喊著,“我要你娶我!”
邱石愣在雨裡,僵直了一會兒,然後蹲到地上,欲哭無淚,然後求饒似的開口道:“如果我們把婚結了,你保證以後就再不來廠裡鬧了。行嗎?”
夏雪琳對這罪名無比委屈,眼淚止不住就哭了出來,“我鬧什麼了?我怎麼鬧了。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因為我愛你嗎。石頭,你自己摸著你那狼心狗肺好好想想,這已經多少年了,我從高原一路跟著你,等著你。我就是個賤骨頭,就盼著你哪一天會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我們結婚吧!可是,這些年為了你,我成了別人嘴裡的老姑娘,沒人要的,難道這還不夠嗎?”
邱石不敢抬頭看夏雪琳,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給予夏雪琳什麼,所以內心的愧疚別人永遠也看不見。如果他當初做得決絕一些,或許現在夏雪琳已經和某個優秀青年過上了男耕女織的小日子。但邱石從沒有真正放過夏雪琳,他不在乎夏雪琳,卻又時常讓夏雪琳充滿愛情的希望,以至於拖到了今天,各自都快步入三十的年紀,卻依舊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是該給這個女人一個交代了,秋陽的話又一次閃現他腦海,找個女人結婚吧。這是他們人生中的必經之路,無法繞道,不能回頭。
兩星期後,邱石撿了個所有人都沒工作的週末,帶著夏雪琳十分正式地進了家門。
上午,夏雪琳去理髮廳弄了頭髮,又在家裡打扮了兩個來小
時,快到中午時,邱石來接她,兩人才端端正正地往家去。
夏雪琳很會討好長輩的,可能是因為愛邱石,亦或是初次見面好歹也會裝出一個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