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朕面前的人,至少該是對半開的吧?
真要是對半開,康熙也就忍了。如今呢?你們弄群豬來,還怎麼給朕幹活?
康熙爺的憤怒點在這裡。
所以康熙讓李光地、張鵬翮、郭琇、彭鵬四個人去議,這四個人裡,張鵬翮、李光地任過學院,居官皆善。彭鵬、郭琇兩人居官名聲好,也清廉。又都是經過考試過來的,比較知道內情。
康熙限時,離得近的李光地六天內必須給答案,張鵬翮遠些,往返限二十日,郭琇、彭鵬處,算著日子也得回來!
反了你們了!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當然,封建教教育下長大的馬齊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接著請示:“鑾儀衛已準備妥當,聖駕明天可奉皇太后返宮。未知主子意下如何?”
“唔,朕將北行,天將入秋,宮中也不甚炎熱了,正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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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又回到了熟悉的地盤,這一年反反覆覆地搬家,哪怕不用自己動手,也覺得麻煩得很。
好在康熙馬上就要走了,令人心理上頗為輕鬆。住回毓慶宮,胤礽的小老婆們又要窩回擷芳殿了,這件事更是大快人心。東宮的興建工作已經進入了內部裝修階段,這時候的裝修並不需要打牆鑽眼兒,噪音也小。主要是往裡加隔斷啊、門扇啊、畫彩繪啊一類,前兩者可以量好了尺寸,在外面做好了拿進來一裝就成。後面那個就更是個寂靜的活兒。
連弘暘、弘晰都搬回去了。
胤礽又恢復了忙碌。
康熙是真心在培養他的太子,繼巢可託之後,他又任命詹事府詹事徐秉義為禮部侍郎,仍管詹事府事。
接著,也許是為了補償胤礽在索額圖退隱之後的損失,康熙把先前因為‘人材不及’而被勒令解退的鑲白旗漢軍副都統一職,抬手就給了富達禮。又把慶德從鑾儀衛裡抽出來,弄成了御前侍衛。
接了委任狀的兄弟二人心中驚喜是有的,更多的是惆悵。離開了原有的工作崗位,到了一個比較陌生的人際關係裡,一切都要重新來。
家裡的男人開了一次小會,華善樂了一回:“你們兩個倒是都有出息了!好好幹。”
石文炳則說:“要用心當差,盡力為主子辦事。不可生出驕狂之心……”
華善給足了石文炳面子,沒有插話,等到石文炳把話說完:“富達禮一向穩重,卻要明白,如今你是副都統,差使要辦,卻不可與都統相爭,不要著急非要做出政績來。你可如如今你才三十五歲,做到副都統已是主子開恩了,往後還要在這個品級上做個十年八年的才有望做都統。多看看旁人是怎麼做的,往後自己個兒才能做得更好……”
華善在心裡默默地數著,一直數了五個一百,石文炳終於停下喝茶喘口氣了。老爺子大喜,輪到我來了。
嘴巴剛剛張開,準備咳嗽一聲,石文炳喝完茶、歇夠了,把炮口對準了慶德:“還有你,你大哥並不是很擔心,你的脾氣實在讓人不放心,”意有所指,指向大概是他那個不怎麼靠譜的阿瑪,“你這回不可再與上司不合了!你在那裡嘀咕些什麼?隆科多不修私德,那是他的家事,你又不是御史,還輪不到你開口!他阿瑪都不管的事兒,你充什麼英雄好漢?這回你的頭兒是領侍衛內大臣,你自個兒掂掂份量!”
越說越生氣,火氣蹭蹭往上冒,這倒黴孩子!平常自己就是個流氓,這會兒居然正義起來了!
氣地又灌一口茶,手指一伸,直衝著慶德,張口又來:“你道這京中誰不知道隆科多的家事?就是沒有一個提起的人,你阿瑪我就瞧得起他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慶德一直裝死,這會兒終於辯駁了一句:“那也不能叫我跟這麼個畜牲點頭哈腰的。”
石文炳動了真怒:“你懂什麼?!你以為佟家為什麼能容得下這事兒?他那個妾,兒子都給他生了!”作為一件緋聞,男人們對這樣的花邊兒其實也挺八卦的,石文炳知道了也不稀奇。
隆科多搶人的事兒,開始知道的人並不是特別多,等到大家都知道的時候,四兒已經給他生下了兒子玉柱。就是佟國維,這會兒也歇菜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兒子看孫子,只能忍了。誰叫他這當人家爹的不能一直盯著兒子的後院兒呢。
慶德嚅囁著不說話了,石文炳黑著臉還要再說什麼,華善終於跳了起來:“為著個外人,說話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