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偷笑幾聲,開始叫人上前討論問題。
還真有事情要討論的。比如刑部報稱“朱永祚附從一念和尚,擅稱大明天德年號,妄題詩句,搖惑人心。應立斬。”
氣得康熙直哆嗦:“去了個朱三又來個朱永祚!看來還是對他們太寬慈了!此風不可長!”
皇子們紛紛表態,肯定是因為上回對朱三一案判得太輕,才引出這班牛鬼蛇神,對於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
康熙咬牙切齒,什麼“立斬”!拉去凌遲!
大正月的就行刑,可見康熙氣成了什麼樣兒。
這還不算,次日又有噩耗傳來,過來朝賀的鄂爾多斯多羅郡王松阿喇布在京病故。康熙揉著額角,命給銀一千兩辦理喪事,櫬歸日遣多羅貝勒胤禩及侍衛等往送。
胤禩要出公差,那手上的那一攤子事就要有人來管,胤礽又寫了應急方案,以備康熙垂問。此外,聖駕幾天後要再次巡幸畿甸,他要事先佈置一下離京之後東宮的運作。
淑嘉見他太忙,怕他累壞了,親自帶人送了宵夜到他書房:“知道你忙的都是正事兒,我也不說旁的了。忙的時候也別忘了飯點兒,餓著肚子就沒力氣,沒力氣就辦不好事兒。”
胤礽放下筆,一面洗手一面道:“有你在,還能餓著我了?”
到了那黃花梨的海棠式桌前坐下:“事兒都湊到一塊兒了,先有朱永祚。今兒鄂爾多斯多羅郡王又病故,派去驗看喇嘛的拉都渾又回來了。”
“這個拉都渾,像是內閣學士?難看什麼喇嘛要用他跑一趟?理藩院派個人或者是旁的什麼衙門派人不行麼?”淑嘉動手擺著碟子。
胤礽拎起筷子:“先前第巴立了個假喇嘛,解京的時候死在道兒上了。拉臧又立了個新的,汗阿瑪恐再有假,就叫拉都渾去看看。”
說完,就安靜地吃他的點心去了。
留下被雷劈了的太子妃在消化這樣一個事實:那個假喇嘛,不會就是……倉央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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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已經算是很忙的了,朝臣們比他還要忙。
為了圖表現,然後也是為自家女孩子加分,大家挽起袖子來辦差。
男人們很忙,這裡面有一個人更是忙上加忙,他不但要忙女兒的歸宿,還要忙著哄小老婆,他,就是隆科多。
隆科多稱得上是熙朝一朵奇葩,身在後族,頭上頂著還算清醒的父親,身後跟著已經有了官身的嫡子,更不要提大BOSS康熙還是個視維護禮法為己任的完美主義者,他就敢寵妾滅妻。為了小老婆跟親生父母頂牛,幾乎以家族名譽、自身生死相威脅令父母投鼠忌器——加入邪教組織洗腦,也就是這個效果了。
此時他在忙圍著心愛的小妾四兒打轉兒:“你這是怎麼了?究竟是哪裡不舒服呢?那個大夫是豬腦子麼?怎麼也瞧不好!”
四兒一扭臉,徑往床上歪著去了。她心裡有事兒,她給隆科多育有一子二女,這也是她立身的資本之一。然而兒女都是債,兒子還好,隆科多給跑官跑出身。這女兒就很要命了——庶出。佟國維集家族內的女孩子備選,四兒的大女兒年齡是夠了的,佟國維卻把這個孫女兒給漏下了。
別看到了明年嫡庶都能參選,有沒有家族支援,這差別還是有的。佟家又不缺女孩兒,好事能輪得到她的女兒麼?四兒這就害上了心病,帶著點兒哭腔地喊疼:“唉喲~”
隆科多一聽,魂兒都驚飛了,他的哭音兒比四兒的還重:“你哪兒疼了?”暴躁地催促,“人呢?都死了麼?快去再找倆大夫來。”
自己上次好言安慰,又細細相詢,四兒就是吊著他不說話。
大夫來了,隆科多要不是還用得著他們,真想先恐嚇一番來的。大夫診了一回,心裡就疑惑上了,這女人沒啥病啊,怎麼這男的的臉色跟她快要死了似的?!哆哆嗦嗦地跟隆科多解釋了一回,“並無大礙”四個字剛一出口,四兒又一聲嚶嚀。隆科多馬上翻臉:“這叫並無大礙?!你這庸醫,騰出手來我親使人砸了你的招牌去!”
嚇得大夫抱得鼠竄。四兒只管說不舒服,隆科多急得額上全上汗,眼淚都要急出來了。最後乾脆打發人到太醫院請御醫,四兒於帳內聽得一笑,又愁苦了臉。直到折騰得御醫來了,看完了脈。御醫水平多高啊,一診沒毛病,心裡就計較上了。
對隆科多道:“肢體並無大病,只是——有些鬱氣。”凡是看不出來的,都是吃飽了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