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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搭配才能使他們最舒服。如果我突然開始拼命工作,公司的勞動分配生產率曲線將會下降。這會使我的上司臉色很難看,甚至上司的上司臉色同樣也很難看。我所要做的便是跟我的前任一樣,或者比他稍有改進。其實就是這麼回事。我應該填補那個預先為我設計好的位置,固守在它的疆域以內,嚴格地遵循等級制度下庸才的提升原則。

這就意味著我有許多空閒時間需要打發掉。

我仿照他人的做法,很快便掌握了假裝努力工作的技巧。

我發現辦法其實很多。當斯圖爾特或者班克斯來辦公室檢查我的工作進度時,我儘量把文稿弄得嘩嘩作響,重新挪一挪桌子,或者在抽屜裡面胡亂摸索一通。我不知道德里克是否注意到我的伎倆,他即使已經注意到也沒有說什麼。我懷疑他也在玩著類似的把戲。因為每當公司領導或者部門上司出現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他也總是突然變得格外忙碌起來。

我想念在學校讀書的日子,我經常回憶起過去的歲月。我的大學時代有許許多多樂趣,儘管畢業至今才還不到半年的時光,從感情上說,那些日子卻好像已經距我十萬八千里了。我發現我很留戀跟同齡人在一起的那些無所事事、滿街閒逛的悠閒歲月。我想起有一次我跟克雷格。米勒一起在校園附近玩,那裡的小型超市有一個叫做“敏感區”的成人玩具店。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合用一輛汽車。克雷格建議去商店裡呆一會兒,由於我從來沒有去過,出於好奇便答應了。我把車停在小型停車場,剛剛踏進超市的門,三位出納員和幾名顧客都轉過身來看著我們,“克雷格!”他們同時喊起來。這使我想起了一個叫做“乾杯”的電視劇,酒吧裡的老主顧們含著熱淚齊聲高喊“諾曼廣我實在忍不住想笑。克雷格侷促不安地看了我一眼。這使我想起了一首歌中的歌詞:你的名字家喻戶曉,你的感覺多麼奇妙!

在自動化介面公司裡,沒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至今還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僱用我,特別是斯圖爾特和班克斯已經表現出了對我的鄙視,這就更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難道屬於某種按照比例招收的人員嗎?我難道恰好符合了年齡或者族群方面的錄取條件嗎?我無從得知。我只知道假如僱用人員的決定權掌握在斯圖爾特或班克斯手裡的話,我是斷然得不到這份工作的。

我很少見到特德。班克斯,但是他有時會抽空來部門進行檢查。每次見到我時他總是毫無來由地、粗暴無禮地傷害我的感情,經常用有辱人格的口吻評價我的頭髮、領帶、走路姿勢,以及凡是他能夠想象到的一切。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儘量裝作沒有聽見他的無理取鬧,對他置之不理。

羅恩。斯圖爾特不是一個可以隨便置之不理的人。他不像班克斯那樣赤裸裸地表達出對我的厭惡和無禮,從表面上看來,他甚至對我有些彬彬有禮,但是他身上有某種東西使我感到忍無可忍。他說話時總是流露出一副傲慢的神態。儘管他的語氣十分愉快,但他竭力設法讓我知道,他在智力和地位方面比我優越得多,他跟我談話已經給了我很大的面子。

更使我感到憤怒的是,當我跟他談話時,我總是無法擺脫掉他比我優越、聰明、有趣、經歷複雜的看法,似乎他一切方面都比我強。儘管我們的談話總是在平等友好的氣氛中進行,但是實際上卻在暗中講述著另外的故事,我感到自己的舉止就像一個下賤的奴才。儘管我痛恨自己的行為,我卻無法做出別的選擇。

我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偏執症。也許班克斯和斯圖爾特其實對每個人的態度都是同樣的。

不。班克斯有時跟程式設計師們開玩笑,有時跟女秘書和速記員們打情罵俏。斯圖爾特對他手下所有的人都十分友好,他甚至跟德里克輕鬆愉快地聊過天。

我是惟一置身於敵對陣營中的人。在我被僱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聽到斯圖爾特和班克斯在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談話。

他們站在我的門口大聲地說著,似乎故意希望我聽見他們談些什麼。

我的確聽見了。

班克斯說:“他幹得怎麼樣?”

“他不是我們圈內的人。”斯圖爾特說,“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儘快對程式熟悉起來。”

“我們這裡容不得溜奸耍滑的人。”

我距離第一次彙報工作還有一個多月。他們極力想激怒找。我清楚這一點,我感到無比憤怒。我不能將這些無妄的譴責揹負在自己身上。我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走廊裡,“兩位先生,”我衝著他們說道,“我完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