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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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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一起洗個澡嗎?”我剛坐下她便問道。

我搖搖頭,“我情緒不好。”

“很累嗎?”

我笑了,“對,我很累。”

“很累。”這是我們兩人對換個姿勢進行性交的一種婉轉的說法。自從我們搬進這套公寓起就開始用這種方式表達了。有一天她想跟我作愛,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行不行,因此便對她說我很累。我閉上了眼睛,知道下面該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用嘴巴替我做了她該做的一切,我的感覺好極了。從那時起,“很累”

對我們來說便具有了新的涵義。

簡迅速地吻了我一下,“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我脫掉衣服,爬到了床上。我很興奮,也有過一次射精。我的確感到累極了,便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我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沒等她洗完,我已經進入了夢鄉。

第3章 被冷落的人

內部程式及二級軟體處助理協調員。

除了我這個假惺惺的頭銜中所包含的意義外,我似乎變成了比那些引人注目的小職員們還要高出一等的人物:列印備忘錄,校對文稿,做一些內部程式及二級軟體處協調員既不願意親自做又不願意交給秘書去做的事情。

第一天的工作如果不是偏離了軌道,就是我的考驗以失敗而告終,總之斯圖爾特再也不會冒險把真正的工作交給我了。

我不敢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

開始幾天,我試著跟德里克交談,早上向他問聲“你好”,晚上下班時說聲“再見”,一天中偶爾還會在某個時候沒話找話地跟他套近乎,希望兩人就此交談起來。但是我的一切努力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他堅持對我沉默不語,我很快便認輸了。

用專業術語來說我們是“同事”,這是一種略帶感情色彩的關係,然而實際上我們的關係中絲毫沒有攙雜任何私人性質。我們充其量只不過在共同分享著一塊工作空間而已。

事情就是這樣。

令人沮喪的是,不僅德里克一個人跟我過不去。似乎所有的人都不想搭理我。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是一名新來的僱員,我不認識任何人,為了儘快跟同事們熟悉起來,我努力向在走廊上遇到的每一個人點頭或招手致意,對他們說“你好”,“早上好”,“你最近好嗎”,但我的問候總是被人們所忽略。我感到自己遭到了冷落。偶爾也有人衝我擺擺手,或者向我微笑問好,但是這種情況太少見了,真他媽的見鬼。

我的存在幾乎令那些計算機程式設計師們無法容忍。平常我不用跟他們打交道,但是剛開始的幾天裡,我不得不經常去他們的工作區,或者向他們分發備忘錄影印件,或者取回需要校對的文稿。而他們則竭力地冷落我,把我當成沒有感情、沒有人格的機器,或者一名只知道幹活的奴隸。他們想借此明白無誤地告訴我:他們鄙視我。

有時我會在休息室裡偶爾碰到其中一位,我總是試圖打破堅冰,建立某種個人與個人之間的關係,可是我的嘗試無一例外地宣告失敗。我曾經跟那位名叫斯泰西。克林的深膚色女人交談過兩次,我從她所說的以及沒有說出的潛臺詞中均能想象得到,我的前任是一位極受同事們歡迎的好人。在工作時間以外,他用社會通行的準則與程式設計師們進行交往,同每個人都保持著友好而融洽的關係。當她談起他時同樣抱有好感。

很顯然,我在這裡只不過是個二等公民。

我希望自己比別人優越。我本來就應該比他們優越,他們是傻子、呆子,是一群畸形兒。我在他們的周圍感到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慌。他們在真實的社會中有可能是失敗者,但他們在自己的世界中卻是正常人,而我才是個被逐出族群的下等公民。

我決定今後我的大多數休息時間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裡度過。

星期五,斯圖爾特交給我一項工作,讓我修改一份部門標準手冊中的語法錯誤。我花了至少一個小時才把那篇東西列印出來c我應該在中午之前完成這項工作。等我列印好之後,已經過了12點。

等我最後影印完畢已經12點半了,我將它放在斯圖爾特的桌上便走出了大樓。

今天早晨停在我的汽車兩側的兩輛寶馬車都不在了,我很容易就把車開出了停車場。別克車裡已經沒有多少汽油了,從這裡到高速公路之間都沒有加油站,因此我決定去別處找一找。

我想,我能在公路交匯處找到一家殼牌或者德克斯科或者別的什麼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