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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他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知道,我只是有一種感覺——”他停住了,“你有沒有體驗過類似直覺或者預感一類的事情?就是說,你早就感覺到可能會有某種事情發生,後來它果然就發生了?”

我搖搖頭。

他舔了舔嘴唇,“我有過。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巧合還是別的什麼,但是我有時的確有這種感覺……例如我殺死我的上司那一次;遠在幾個月之前,當時我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我會幹出這種事情,然而我卻預感到了,我遲早會殺了他。當然這事後來果然發生了。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同樣也產生了某種預感。那一天有一種聲音在跟我說,我應該去一趟南岸商場。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然而我還是去了。到那裡之後,我選擇了一個恰好能夠遇到你的餐館,並吃了午餐。這一切似乎……好像是在某種外力的引導下完成的。”

我笑了起來,“你好像有一種救世主的情結。”

“也許真的如此。”他承認了。

我的笑容消失了,“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可不是開玩笑。”他抬頭看著我,“我有時候真的能夠感覺到。”他把地圖放在車座上,走出汽車,關上了車門,“總之,這次旅行就是這樣決定的。有某種東西在跟我說,現在我們應該出一趟遠門,做一次長途旅行了。我有一種模糊的感覺,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有人正在向我們一步步地逼近,我們必須離開那裡了。我不知道這次旅程需要多長時間。我只知道我們必須離開,而且越快越好。”

“你知道是誰在跟蹤我們?是警察嗎?”

“也許是。”他聳聳肩。

“其實你並不這樣想。”

他看著我,“是的,我並不這樣認為。”

“我們還能回去嗎?”

“當然,”他說,“很快。我想風頭已經過去了。我覺得幾周以後我們就應該安全了。”

我們沿著旅遊路線前進。其他人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了。當我們開始沿著階梯下山時,我回頭望了一眼菲利普,“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注意地看著我。

“你住的那套公寓是你父母的嗎?”

“不,是我自己的。我買下了它。”

“對不起。不知為什麼,那套公寓著上去好像是你父母的住宅。”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

“你母親在哪兒?”我又開始發問。

“我不知道。”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

“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

我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推一能夠聽到的是鞋底踩在鵝卵石階梯上發出的聲音,以及偶爾從遠處傳來的一兩聲鳥叫。

“我是一個受到冷落的人,”菲利普說,“你跟我一樣,也是一個備受冷落的人,我們永遠都會是這樣。不要指望從童年時代或者家族史中找到答案。你肯定找不到。”

我點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其他幾位夥伴。我們匆匆追趕上去。

我們的隊伍中又增加了兩名成員。

保羅是我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當我們途經約瑟瀑布時,他一絲不掛地站在瀑布下面的步行橋上,聲嘶力竭地用下流話高聲叫罵著。橋上站滿了來這裡旅行的遊客們,他們都在抬頭欣賞著瀑布的壯觀景色,有時還會停下來拍張照片。這些人來自美國和其他一些國家,其中有英國人,德國人,日本人。

保羅則在那裡惡聲惡氣地發洩著心中的怒火,“雜種!雜種!雜種!雜種!媽的!媽的!媽的!”

找們站在橋下注意地觀看著。

“這真是太奇妙了,”菲利普說,“遊客們都看到他了,也聽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他們居然對此毫無反應。”

史蒂夫和比爾忍俊不住,他們似乎認為這是他們所見過的事情中最為可笑的。

這事簡直令找毛骨悚然,它有點兒像戴維。林琪恐怖電影中的一個片段。一個男人赤裸裸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而百慕大短途旅行團的全體遊客們卻對他視而不見!他們就在他的身邊來來往往,有人還碰到了他的身體,甚至有的遊客為了使攝影效果更好一些,時而把他推到橋的兩邊。瀑布落差的聲音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