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兄臺,且等在下一步!”
劍起,刺出!
可惜,他的腳步卻顯得那麼蹣跚,劍,只不過擺出了一個衝刺的造型,當中全無衝刺的力道,更別提能有何殺傷力。
可他就那麼挺直著身軀,也挺直著手中長劍,一如之前的流星十劍那位一般,用盡所有的力氣,只為能夠對劍晨造成哪怕一絲的攻擊。
咔——!
如此沒有威力的一劍當然無法對劍晨造成什麼威脅,他只是輕輕伸出兩指,一夾,便將那柄緩慢衝刺而來的長劍夾在手裡。
“你不怕死?!”
捏著劍尖,劍晨已然扭曲猙獰的臉湊到那人眼前,不可置信,卻又帶著冷厲。
“怕?怎麼不怕!”
那人仍在輕輕笑著,手臂卻在不斷使力,一門心思想將長劍刺入劍晨的身體。
“可是,我的生死又豈是你能決定的?”
一面這麼做著,一面還嘲弄地看了一眼劍晨的猙獰,陡然面色大厲,怒吼道:“掌控生死的,永遠都不會是你這種極惡之徒!”
三花……聚頂!
升騰的內力匯聚往頭頂,肉眼可見的,一圈一圈無形的火焰自他周身上下大盛,又疾速往手中長劍內湧去。
一直無法寸進的劍尖猛然推著劍晨的手指往前遞了半寸,只差一點點,寒冷的劍尖便可觸到他的胸口。
“我不能掌控?”
劍尖再度停下,劍晨甚至將胸口往前送了送,直接抵在那冰冷的劍尖上,森寒道:“現在,我就掌控給你看!”
咯——!
一聲輕響突然響起,飄浮在頭頂的三朵小花正自綻放著,忽然一陣顫抖,虛化消逝。
頭顱斜斜地歪垂著,搭在劍晨的手上,而劍晨的手,卻一把捏在那人的脖子上。
撲通——!
手掌一鬆,被捏碎了頸骨的軀體重重跌倒在地上,手裡的長劍仍然緊握著,一頭在他手裡,而另一頭……
“這,是不是掌控!”
劍晨瘋狂大喊,另一隻手上夾著的劍尖啪的一聲折成兩段。
奪——!
尖銳的劍尖被他奮力擲在地上,竟然將地面打出一個深深的孔洞,兩指來長的劍尖完全沒入其內,半點寒光也看不到。
“不是。”
他的瘋狂陡然一僵,又有一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慢慢扭過頭,卻見聲音傳來處,又顫顫巍巍站起了五人,一樣的平靜,嘴角處勾起的,也有一樣的嘲弄。
“那是什麼?”
劍晨問道。
“那是……我們自己想找死而已。”
當中一人笑笑,目光四掃,看起來也在搜尋著可用的武器。
“不錯,是我們想找死而已,掌控?生死的掌控,仍然在我們自己手裡!”
另外一人附和著,倒比同伴先一步拾起了一柄劍,沒有任何猶豫,邁著並不太穩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劍晨身前走。
劍晨的眼睛睜得老大,一片迷霧中,覆上血芒的瞳孔卻收縮到極致,從只如針尖般大小的瞳孔中看去,那蹣跚走來的身影突然變得恍忽,扭曲……
天色已暗,這一幕何曾相似!
那日在潛意識中,也是如此昏暗的夜,也是在此洛家前院,無數黑衣人獰笑而來,手起劍落,他的血親,他的族人,便在如此夜色中化作一捧血土!
今日,這一幕又將重現麼?
“不!”
他厲聲長嘯,全身上下,大蓬大蓬的青色雷電混合著血腥之氣狂暴奔湧,似九天雷神,又如九幽厲鬼。
千鋒在手中不停變化著,一會是槍,一會是棍,一會,又是散開的銀龍。
“我不信,我不信我無法掌控,你們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間!”
噗——!
千鋒化槍,厲嘯尚在,一抹銀芒已然刺進了蹣跚而來那人的咽喉,前進後出,從他後腦噴濺出一蓬血花。
安安的眼淚再也無法停止,仿若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錯了。
無論是之前的被嫁禍,還是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這些事情他不解釋,是因為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他的心一直活在過去,他想掌控的……是過去的生死!
是他洛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的生死!
斷劍聯盟聯合的門派,大多都與當年洛家被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