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內已經給了他對她採取這種特殊使用方式的權利,而他毫無疑問願意充分地行使這一權利,她最好不要對此存有什麼幻想。他提醒她,她已經同意作勒內的奴隸,所以她也是他的奴隸,但是看起來她似乎並不太清楚──或者說還沒有自覺地意識到──她的承諾都包括了哪些內容。等到她想明白這一點時,再想逃避已經晚了。
O一邊聽他講話,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對於他來說,要想逃避對她的迷戀恐怕也太晚了。她不打算很快地被他馴服,而到她被馴服的時候,他將會學會如何愛她。在她內心的反抗和她敢於表現出來的膽怯的拒絕之中有一個例外,也僅僅有這一個例外:她希望在斯蒂芬先生心目中為自己留下一種嬌羞的形象,就像她給勒內留下的印象那樣,並且希望他對她產生比僅僅渴望得到她更多一些的感覺。
這並不是因為她愛上了他,而是因為她心裡清楚,勒內以男孩子愛兄長那樣的熱情愛著斯蒂芬先生,她認為他早已準備好,在必要的時候把她奉獻給斯蒂芬先生的任何一個奇思異想,竭盡全力使他滿意。她有一種絕不會錯的直覺:勒內將會學斯蒂芬先生的樣子,而且力圖學會他的作派,如果斯蒂芬先生表現出看不起她的意思,勒內將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不管他有多麼愛她,他將會因此而受到他從未受到過的傷害,甚至是從未夢想過會受到的傷害,是那些羅西的男人們的看法所難以給予他的傷害。這是因為在羅西,對她來說他是主人,他把她交給那些男人們之後,他們對她的看法是從他本人這裡得到的。在這裡,他不再是主人了,相反,斯蒂芬先生是勒內的主人。勒內自己並未完全意識到這一點,換句話說,勒內崇拜他,處處想趕上他,想和他競爭。
這就是他要和他分享一切的原因,也是他把O送給他的原因:很明顯,她已經被毫無保留地奉獻了給他。勒內也許會繼續愛她,只要斯蒂芬先生認為她是有價值的,而且愛她。直到這時一切才變得清晰起來:斯蒂芬先生將是她的主人,不管勒內對此作何想法,他將是她唯一的主人,她和他的關係將是一種確切意義上的主人和奴隸的關係。她從他那裡不可期望任何憐憫;但是難道她不能期望從他那裡得到一點點愛的感覺嗎?
懶散閒適地坐在壁爐旁那張大安樂椅上,斯蒂芬先生就讓O那麼一絲不掛地站在那裡,等待他的下一道命令,她默默無語地等待著。後來他終於站起身來,讓她跟著他走。此時O的身上除了高跟鞋和黑絲襪,仍舊是赤裸裸的,她跟著他走上一段樓梯,進入一間小小的臥室。它小到只能在一個角落放一張床,另一個角落放一個梳妝檯,還有一張椅子擺在床和窗戶之間。這個小房間同一個略微大些的房間連在一起,那是斯蒂芬先生的房間,兩個房間中間有一個共用的洗漱室。
O先把自己洗淨擦乾──毛帽是粉紅色帶淺花的──隨後脫掉高跟鞋和長襪,爬進冰冷的被窩。窗簾是開著的,外面是黑沉沉的夜。
在關上連線這兩個房間的門之前,斯蒂芬先生走到已經躺在床上的O的身旁,吻了她的手指尖,這個動作他曾經做過一次,那次是在她從酒吧的高腳凳上站起身時,他吻了她那隻手上的鐵戒指,向她致意。如此說來,他已經用他的手和棒棒進入了她的身體,一一地蹂蹣了她的口和臀,而最終僅僅肯用他的嘴唇來碰碰她的指尖。
O啜泣著,一直到天亮才睡著。
第五節
O身上的鞭痕幾乎在一個月之後才完全消失。在面板破裂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條細小的白痕,就像那種陳舊的傷痕,無論何時何地她忘記了這些傷痕的來歷,勒內和斯蒂芬先生的態度就會透過它們來提醒她。
勒內手裡當然有O住處的鑰匙,他還沒想到過給斯蒂芬先生也配一把,這也許是因為時至今日斯蒂芬先生還沒有表示出想造訪O的住宅的想法。但是,他那個晚上送她回家這件事使勒內突然意識到,這個門只有他和O才能開啟,斯蒂芬先生也許會認為,這是勒內故意為他設定的一個障礙、一道屏障,或是一個限制。
然而,如果他一方面把O交給他,另一方面,卻沒有同時給予他無論何時隨心所欲在O的家裡出入自由的權利,那是很荒唐的。於是,他配了另一把鑰匙交給斯蒂芬先生,而且在斯蒂芬先生收下之後才告訴了O。她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會提出抗議,連作夢也不會的。
而且她很快發現,當她等待著斯蒂芬先生的到來時,內心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平靜,她等待了很長時間,猜測著他會不會出人意料地午夜造訪;還猜測他會不會當勒內不在家時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