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百里辭只是抱著浩浩回了自己屋裡,看見溫十香追來,回身衝著她曖昧的一笑:“我這就去睡覺了!十香要一起來嗎?”
僅此一句話,溫十香便頓住了腳,只能看著浩浩,替他默哀。
看著那道倩影轉身匆忙離開,百里辭勾了勾唇,這才低頭,與懷裡的小屁孩小眼瞪大眼。
——
隔日清晨,溫十香頂著一張憔悴的臉,從屋裡出來。都怪百里辭,害得她昨夜都不能安心睡覺。剛步出房門,便看見簡葉匆忙的過來。
看見溫十香時,急忙道:“小姐,方才衛公公傳了皇上口諭,老爺的官職恢復了!”
“你是說,我爹爹又去上早朝了?”她扶額,好不容易才將他勸說下來,退出官場。現在倒好,離開長安未遂,倒是又紮根了!
“小姐,王爺已經回府去了。”
“也好,浩浩呢?”她問道。
怎知簡葉的臉色一變,垂下頭去:“被王爺帶走了!”
“什麼!”溫十香的語調頓時提高了不少,顯然對百里辭的做法,十分不滿。
這廝怎麼回事,一聲不吭的就把浩浩帶回去了,也不問問浩浩願不願意。
簡葉看她蹙著柳眉,急忙解釋道:“是小少爺自願跟去的,說什麼男人間的較量!”其實她也不明白。
——
晌午時分,溫華方回到了府裡。
“爹,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溫十香將他迎進堂屋。
桌上擺著幾個家常小菜,還有溫十香親自釀的酒。唐笙畫已經入座,看見溫華方回來,這才起身行了一禮道:“伯父請!”
溫華方笑了笑,目光卻略顯沉重,他看著溫十香,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皇上的那番話,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十香。
“伯父臉色似乎不好,是否身體不適?”唐笙畫瞧出他的異樣。
溫十香這才仔細打量了溫華方一番,問道:“爹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怪怪的,莫非上朝的時候受了氣?”
“沒有,為父沒事。”溫華方急忙擺手,在上方落座。
看了看桌上的酒菜,他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十香道:“今日上朝,皇上提起了納妃之事!”
“納妃?”溫十香斟酒的手抖了一抖。
唐笙畫的神色也是一變,一直以來她都是知道的,宿白心裡喜歡的人是溫十香。那麼此番說起納妃之事,莫非——
“皇上想讓十香入宮為妃!”溫華方說著,眉頭蹙起。溫十香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但是這一次,乃是皇命,顯然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納溫十香為妃。
“哐當——”唐笙畫手裡的酒盞落地,引來溫十香一望。
她尷尬的笑了笑,俯身撿起地上的碎片:“方才手滑了!”
溫十香的眉頭卻是蹙著,手裡的酒壺放下了,堅決的道:“我不要!”她當初已經跟宿白說的十分明白了,她對他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罷了!
“香兒,爹爹並非為難你。只是此次皇上十分認真,爹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溫十香抬目,看見溫華方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禁眉頭蹙得更緊。
飯後,十香便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之上,苦惱著宿白納妃的事。
唐笙畫站在對面迴廊上,看著她抓耳撓腮的模樣,心下又是羨慕又是同情。她羨慕的是宿白對溫十香的感情,這五年從未變過;她同情的是溫十香的感情,十香愛著的是百里辭,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但是如今宿白卻是要強迫拆散他們嗎?
果然,傍晚時分,皇宮裡便來了人。
來人正是宿白的貼身太監,衛公公。
衛公公拿著一道聖旨,溫府人跪著聽他念完聖旨,叫溫十香接旨時,她卻偏偏俯身在地不肯上前。她不想入宮,更不想做什麼貴妃。宿白到底是不懂她,明明知道她要的是自由,他卻偏偏要禁錮著她。
“溫小姐,請接旨!”衛公公難為情的站在原地,提醒道。
溫十香無可奈何,只得起身接下了聖旨。聖旨曰:溫太師千金,賢良淑德,才藝雙絕,朕傾慕已久,特封貴妃,三日後進宮!
賢良淑德?溫十香何時跟這四個字沾上邊了。
“謝主隆恩!”她說著,淡淡掃了衛公公一眼。
衛公公只覺一陣發怵,總覺著接了這道聖旨,溫十香一點也不高興似的。他當即向溫華方告辭,然後回宮覆命去了。
接了聖旨,就像接下了千斤重的擔子,壓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