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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反側好久,次日一早正暈乎乎的。有串門子的媳婦兒卻道:“老太太,西府裡的二太太和寶二爺昨個兒忽然得了病,你可知道?”
詛咒,賈環一個激靈醒了,這必然是自己生母乾的好事。也顧不得聽代儒夫人如何議論,穿了衣服騎馬就往劉師兄家裡面奔。到了酣園門口又踟躕起來:“家裡的隱私,跟師兄講本是無妨的,只是讓王兆文聽到了算什麼事呢?再一個,出了這等醜事,本該自己悄悄地抹平了賬,若是師兄知道了,必然不好袖手。師兄身份特殊,別人知道師兄管了這等事體,保不齊有什麼話傳出來。可要不麻煩師兄,表哥也走了,卻該找誰商量呢?”
想了好一會,正待轉頭回去,看門的阿伯起來開了門:“環公子,您老來得這麼早?昨兒晚上大公子還唸叨呢。”原來這阿伯是大小跟著陸山長的,劉時謙是陸山長的大弟子,故一向以大公子稱之。
“阿伯早。”賈環此時倒是不好走了,只得硬著頭皮,也不要人引路,直走到劉師兄的書房。
劉時謙正穿著單衣懸腕臨帖,田七忙給賈環端水送點心,賈環哪裡吃得下,微微搖搖頭坐在旁邊等著。劉時謙寫完手上的那個字,就放下筆:“什麼事?”沒事賈環斷然不會來這麼早的。
“師兄,我有大麻煩了。”賈環等田七等出去,關了門,說起寶玉和王夫人猛然間得了失心瘋,多以為有人行厭勝之術,又苦著臉道,“說實在的,我那生母行為不太明白,我怕她受了別人的蠱惑。”
“你真正糊塗了。就是旁人詛咒,哪裡就一定是你生母了?”劉時謙看賈環亂了手腳,很是無語,“旁的不管,用了早飯再說。”
“我已是用了的。”話音未落,肚子裡傳出響聲來,賈環恨不得鑽到洞裡去。
“我還沒用,你陪我吃了飯,待會咱們一起去城外祈福,買你個心安。”劉時謙看師弟不好意思了,就不提別的,強拉他吃了兩碗粥才罷。
王兆文雖然在酣園借居,卻向來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的,於是師兄弟二人草草吃了早飯便出門去——當然不是去城外寺裡祈福,只是到自己城外宅子裡商量秘事罷了。
賈環記得原著裡有趙姨娘詛咒賈寶玉的行為,而且自己向來是很瞭解生母的,自然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的推測——只隱瞞了穿越那段。
劉時謙默了半晌道:“再沒有自認罪狀的道理。你且先打發可靠的人問問你生母。若真是有這事,咱們再做計較。”他對趙姨娘並沒有太大好感,不過礙於師弟的面子,不得不護她體面。
賈環開始不過是關心則亂,此刻聽師兄說的極為有理,當下轉起了主意:“表哥和舅舅們都出來了,旁人多不可靠,三姐姐那裡有人盯著,看來只有麻煩彩霞姐姐了。”
劉時謙忍不住想到,賈環哪裡又多一個彩霞姐姐了,面上卻不顯,只伸手按了按賈環脖子後邊:“先歇歇吧,早上起那麼早。”
賈環搶著回城打點,果然託彩霞兄弟遞了話過去:“姨娘可曾欠舅母堂姐的錢?她拿了姨娘寫的欠條找我要利息。”
不出半日,彩霞就送出話來:“姨娘說環哥兒不用替她還債,好歹自己扛著。我看估摸著欠錢是真的。”
第53章 相看
劉時謙倒是想幫忙來著,只是書院來往的都是知識分子階層,像這麼腌臢的事,哪裡好麻煩書生?不是不能帶著健僕到馬道婆家砸場子,可不想暴露身份,難道套面具?三教九流的人物,劉時謙又不認識幾個。
想到這裡,賈環謝絕了劉師兄轉求其他同門的要求,直接找來倪二。眼看著賈環兄弟倆兒前程不錯,倪二自然不肯放棄巴結的機會,聽到賈環要求保密的要求,也不找別人了:“我老二一個人就行。那婆子屋在哪裡我都知道,她家裡沒有漢子子女,我們挑個她在家的時節,去了把人一捆,東西一砸,放把火一燒,什麼事都沒了。”
放火倒是不必了,賈環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強。其他的倒是跟倪二的打算沒有什麼變化。倪二很乖覺,去了只管捆人把風,搜查東西一概不插手。
於是賈環先找來寶玉他們的泥偶砸了(在這裡要感謝寶玉等人經常做生日,八字也好記),燒了包括趙姨娘欠條在內的所有紙張,剩下的麻煩倪二一起砸了,又恐嚇馬道婆道:“往後再作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小爺不介意請你吃縣老爺的殺威棒。”
出來賈環請倪二吃酒謝他,倪二也不推辭,直灌了好幾海碗,才大著舌頭說道:“我倪二是個粗人,不過會跑跑腿而已。二爺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