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而起,大聲的呵斥道:
“妄言!!妄言!!我等是大明的臣子,是聖上地臣子,可不是他李孟的臣子,他這等悖逆無行的要求。怎麼能接受!!”
那名侍郎看見陳演發火,也不出聲,卻也不怯場,因為事情本來就是如此,越做越是彆扭,答應了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李孟已經是有了實利。現下無非是要個名份罷了,內書房這邊商議不商議地毫無意義。
兵部尚書張國維方才一直是沒有出聲。他卻想到一個問題,在那裡開口說道:
“諸位。李孟用木盒送個紙條過來,可這紙條不是透過通政司轉呈,是給羅侍郎私下的傳遞,好像也有個不留證據地意思,羅侍郎,當日間李賊的手下和你所說的,都如你轉述的嗎?”
一直是縮在一旁的羅侍郎點點頭,張國維臉上多了幾分把握,又是說道:
“李賊手下各處的口徑不同,最後這紙條又是這般說,有兩個可能,一是山東意見不一,二來就是漫天起價,坐地還錢地意思,依老夫的判斷,漫天起價的可能更大,這種種事情,山東未必想要把事情做絕,可能是先開出價來,試探朝廷。”
兵部尚書張國維邊說,邊看著身邊諸人的神色,發現這些人都是全神貫注的在聽,他又繼續開口說道:
“眼下各種事,說什麼都為時尚早,咱們也不必慌張,老夫覺得,再派使者過去商談,討價還價,齊王這名號太過驚世駭俗,天下人不能接受,可他現在已經是霸住山東,多給幾個州府也未嘗不可,同時整飭京營和北直隸各處兵馬,做萬一的打算,諸位以為如何呢?”
張國維說了幾個應對的策略,倒是彈性很大,以兵部尚書在朝堂中地地位,地位比他高地也就是內閣首輔陳演,眾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陳演那邊,陳演琢磨了下,張國維沒有提出什麼讓人眼前一亮地建議,可卻是中規中矩,皇帝那邊有幾種情況可以選擇,也算是給個交待。
今天這商議,眾人除卻驚恐之外,就是提督京營太監劉元斌撒潑打滾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了局,能有個過得去的答覆也就不錯,當下沉吟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張大人所說地有理,就這麼寫下來明日呈送給陛下吧,各位覺得呢?”
總算是出來個結果,眾人都是巴不得這內書房的合議快些結束,眾位大臣那還會說什麼異議,都是連連的點頭讚許。
既然是有了合議的結論,就有一名文臣過來,拿著紙筆迅速的把今日的事情寫了下來,交給王承恩轉呈給崇禎皇帝。
內書房中的諸位大臣都是鬆了一口氣,今天這件事最後雖然得出了個平平常常的結果,但是所說的內容卻不是這些中規中矩的處置之後就能了結的,接下來自己該如何反應,自己所代表或者是自己從屬的勢力如何對待山東,這都是要重新的做出決定和判斷,不過,每個人心中卻有個共同的認識,這天下要變了。
內閣首輔陳演看著王承恩拿著摺子走出內書房,也是有些放鬆,內書房中的大臣們逐漸散去,他也把自己的腰板稍微軟下來些,內閣首輔和從前不同,就連身份做派也要拿出個首輔的氣派架勢。十分不舒服。
今天議論的事情很是特殊,朝臣們誰都沒有一個明確地對策,也沒有了往日間那種議論的興致,都是默默的走出了屋子。
方才說出結論的兵部尚書張國維卻故意落後幾步,看著陳演起身要走,連忙遞過去個眼色,內閣首輔陳演儘管納悶,可還是放緩了腳步,落在後面。
內書房中人就剩下陳演和張國維兩人的時候,兵部尚書張國維上前一步。低聲的說道:
“陳大人,方才人多眼雜,有些話不方便說。我問你,以咱們大明如今的國力。若是那李孟作亂,能擋住嗎?”
粉飾太平歸粉飾太平,大明底細如何,身在高位的這些大佬們還不至於糊塗到那種地步,陳演琢磨了下,長嘆一口氣。頹唐的坐在椅子上,無奈的說道:
“那裡擋得住,府內地清客曾和我講過,城內城外的這些京營人馬,莫說是韃虜來,就是山海關總兵高第和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帶兵打過來,這京師一樣是抵擋不住。何況是虎狼一般的山東兵馬。大明真是多災多難,偏生這些不能和皇帝講。真是……”
兵部尚書張國維聽到陳演這麼說,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就怕這陳演不盡不實,那自己這接下來地話可就沒有辦法講了,他又是開口問道:
“陳大人覺得,這北方各省局面,還有收拾緩和的餘地嗎?”
陳演疑惑地看著張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