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番做派,讓在內書房中地諸位大佬更是心中為難,劉元斌因為手中的兩萬楚軍,在京師領兵的督撫大臣之中,向來是自矜,可今日間卻如此,側面說明了那山東李孟手中到底是有了一支什麼樣的實力。
但好不容易找出這麼一個可以擔責任的角色,諸人可不願意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去,大家都是悶不作聲。陳演更是找個椅子坐在了那裡,手捋鬍鬚,在那裡沉吟不語。劉元斌直起身來,看到這個場面。心中更是大急。
首領太監王承恩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對劉元斌求救的神色不聞不問,劉元斌氣得咬牙,心想當年整曹化淳的時候,咱家幫了你多大的忙。今日間就要遭難,你卻不管了,若是有今後,咱們沒完!
劉元斌自從在內宮得勢,然後被外放到地方上做監軍太監,一直是春風得意,飛揚跋扈。可以說一路上都是順風順水地走下來。但在山東的那段經歷卻是他不願意回首的一幕,想想都是可怕之極。別看手中有兩萬算是能戰地楚軍,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和李孟的兵馬面對。那是噩夢啊。
“撲通”一聲,那邊地劉元斌竟然是在內書房跪了下來,這領兵的太監哭喪著臉拱手求告道:
“諸位大人,咱家實在是不敢去啊,這大軍相持,靠得是個勢頭,眼下這些兵馬屯駐在京師周圍,沒準那李賊還有個顧忌,要是接戰,京師兵馬只要一敗,怕就是全盤崩潰,到時候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諸位大人,諸位大人,繞了咱家吧!”
在內書房的這些人都已經是呆住了,大家之所以敢拘著劉元斌去帶兵,多少有些大家都身在高位,總歸有面子上過不去的地方,可這劉元斌已經徹底不要臉了,話都說到這般地步,官場上講究的是留幾分餘地,日後好相見,再這麼逼下去,實在是不太合適。
而且劉元斌這般地哀告,說明那山東李孟的實力,的確強勁無比,京師幾十萬兵馬萬一是不順利,這些日子,京畿周圍的州縣狀子雪片一般的送上來,卻也有幾份可笑的,比如說是某莊結莊自保,幾百名拿著武器的莊丁拼死作戰,結果打垮了幾千人地朝廷官兵,這戰鬥力哪能讓人有信心。
就怕是前隊受挫,整個地大軍就要全盤崩潰,這幾十萬連匪盜都不如的官兵,那可是要給北直隸和京師大禍害,到時候,更沒什麼力量可以依靠了。
還真是和這劉元斌講地一般,把這些兵丁留在京師和北直隸,蓄勢不發,多少是個威懾,紙老虎能嚇人的時候還是不動地時候,最起碼這樣子還是足夠唬人的,萬一動起來,誰都知道這是紙老虎,一戳就破,那還有什麼威懾。
劉元斌跪在那裡涕淚交流,就是不願意去領兵徵魯,在一旁的王承恩看見眾人的態度已經不是方才那麼堅決的推責任,連忙換上了悲天憫人的表情,走到劉元斌跟前,伸手把他攙扶了起來,開口笑著說道:
“老劉,咱們這屋子裡都是大明頂尖的人物,都是講道理的,你何必把自己弄的這般狼狽,快起來快起來!”
王承恩的這番做做,總算是讓劉元斌放寬了心,其餘的內閣學士、六部三司的大臣也都是連跟著說道:
“劉公公何必如此,這法子不行,咱們再琢磨其他的法子就是,這麼貴,豈不是讓大家掛不住嗎?“
話都是說的圓滿,劉元斌就坡下驢,抹著眼淚就站了起來,但心裡卻是破口大罵,心想平日無怨無仇,居然說把咱家推出來就推出來,這事情沒完。
站起來之後,劉元斌遲疑了下,又開口說道:
“諸位大人,咱家的楚軍中有些當年在李闖中呆過的,這些軍兵說,那李孟率軍在渦水和流賊那一戰,斬首數萬,可不是報上來的幾百,現下河南亂成這種局面,具體如何也查探不出來!
聽到這個,眾人雖然是驚訝,可也有些麻木了。這山東的兵馬出人意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有這樣的兵馬,那南直隸為何打成這個樣子,為何河南、湖廣地局面還是糜爛如此?”
一名官員插口問道,眾人心中都是一震,大家都是頂尖的聰明人物,當然是想的明白,四個字就能概括了“養賊自重”。想想這山東的李孟心機這般深沉,實力如此龐大,如此深謀遠慮。
內書房的大臣們,一種無力和絕望的感覺都是油然而生。事情都已經是這般,現下的大明好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再怎麼做。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這還有什麼意思?他要個齊王,就封給他是了……“
工部一位侍郎嘟囔著說出了這句話。陳演一愣,接著就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