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教雖然不可以,本座這邊可以給你地同胞們提供庇護,歐羅巴的情形我不瞭解,但耶穌會和先生所信奉的教派彼此敵對,在大明尚且如此,何況是在你們的母國,凡是被驅逐,無處可去的人,本座這邊的山東可以給他們提供個容身之處。”
費德勒神甫站在那裡,他當然明白李孟所說的意思,這麼赤裸裸的對西方有一技之長的人有需求的。在大明的確是罕見,不過李孟的目的雖然是功利性極強,但畢竟是好事,只不過……,費德勒開口詢問道:
“大人,這山東地面怕是沒有什麼西洋人在?”
“無妨,本座給你船,給你錢,去江南,去澳門,去南洋,自然是多多益善。”
既然李孟這邊一切都給提供,總歸是慈善的事情,比呆在這個莊園裡面要好很多,費德勒神甫稍一遲疑,也就答應了下來,臨出門前,卻聽得身後李孟又是笑著開口說道:
“僱傭兵,軍官,工匠技師,有一技之長的人,山東這邊大力的歡迎!“
費德勒臉上露出個苦笑,又是回頭施禮,這才是走出屋門。
派這個洋人出去,李孟倒也不擔心什麼,反正是自己親信的軍官隨行,神甫和蘇安琪感情深厚,蘇安琪李家莊園生活,多少也是個人質的意思,何況東方几萬里,能給他溫飽舒適的地方也就是這山東,不怕他不回來。
揚州鹽商和揚州府衙門的公文,以大明難得見到的高效率和高速給李孟送過來了,上面光是有對淮北軍遭遇的那些事情的詳細解釋,更有關於陳姓鹽商的處置,財產罰沒,全家因為勾結反賊而被判死罪。
抄家滅門,這樣的懲罰,可以說是極重了,而且和往日那些公文私信。滿篇地模糊詞語。客氣套話不同,不管是鹽商們地私信還是揚州府衙門的公文,都是說的明明白白,鹽商們的私信更是謙卑之極,發誓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對方的態度做到這樣的地步,而且處置也算是從重得當,李孟這邊還真沒有太多的話可說,尋釁擴大。卻也只能是暫時放在一邊。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揚州地繁華天下聞名,繁華的揚州府最富的一批人就是鹽商,而鹽商之中最大最富的就是方家,方家是徽州出身的鹽商,已經是傳了將近十代的富貴,當真是不同凡響。
揚州城又有民諺“揚州鹽,方家半”,這簡單的幾個字。更是體現出來他家的煊赫,方家富貴傳家,相比其他鹽商來。做事又算是懂得分寸尺度,並不恃富而驕,所以多少年的大風大浪都支撐了過來,做地也是越來越大。
這方家歷代都有支援寒門士子讀書科舉的傳統,這些文人中舉為官之後,也是需要錢財來維持體面,可窮人出身,那裡來的錢財。方家也是大舉地資助,這些受惠的官員們自然是傾向於方家,給方家種種的方便。
方家人認識的很清楚,光是憑著富字,是無法讓家業保持長久,只有和官府勾結有關係,才能越做越大。長保平安。
崇禎這一朝。除卻那些和方家親厚的文人之外,方家的長房嫡傳也有幾名在外為官的。其中一人已經是南京戶部侍郎,還有人是京師吏部的員外郎,還有在南直隸寧國府做知府地,至於六、七品的官員,數量就更多了。
有這些人做奧援,方家的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大,勢力也是膨脹異常,揚州府知府見到方家族長,也就是那位“方員外”,都要執晚輩禮,口稱“順翁”,至於那些鹽商,更是把方員外視為領袖,步步聽從,不敢有違。
方員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都是嫁給了南京城中的高官人家,雖說鹽商身份低賤,可家中這麼多當官的子弟親信,自然也就變的高貴起來。他三個兒子,小兒子在揚州府衙門當差,其餘兩個兒子都是有監生的身份,在家操持協辦鹽業地買賣。
幾個兒子也是頗有乃父之風,被好事地閒人稱為“一門三英”。
自從陳姓鹽商被抄家之後,方家就是大門緊閉,三個兒子整日裡都是聚在府中,和他們的父親一起商議。
方府宅邸中心處,是仿照農家院落建成一片建築,頗有閒情逸致,最中間地位置是族長方員外…………方之順的住處,此時周圍除了貼身伺候的兩名家僕之外,看不見有什麼其他人在那裡。
“阿爹,揚州府的劉班頭今天上午親自去了牢房一次,陳五畏罪自縊身亡,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方家的三個兒子都是坐在下首,這三人在外面也是響噹噹的角色,而且年紀都也是有家有口的中年,可在自己父親的面前,都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