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名叫小菊,姑娘就叫小菊好啦!”
紅衣女郎道:“此地是開封麼?”
文蘭道:“是的。”
紅衣女郎道:“他們稱殷松風為世子,他爹必是一個大有名氣之人了?”
文蘭道:“是的,咱們主人是一位王爺。”
紅衣女郎道:“此地必然是王府了?”
文蘭道:“正是。”
紅衣女郎就是黃瑜,她知道自己在王府,心中不由極感不安,所謂侯門一入深似海,一個纖纖弱女子,置身在如此環境之下,很難不任人擺佈的。自然,如果她武功尚在,縱然是燕宮大內,她也會來去自如,現在她半身癱瘓,武功盡失,就不得不對當前的處境而大感尤慮了。
尤慮並不能解決問題,如何自救,才是當務之急,因而,她咳了一聲道:“文姑娘……”
文蘭道:“小婢在。”
黃瑜道:“我想坐起來。你能幫我一下麼?”
文蘭、小菊二婢,立即將她扶起,並以枕頭及棉被替她墊好背部,使她的坐姿得以安穩。黃瑜謝了一聲,就按本門真力作重點運用,一刀揮出,勢如狂飆,就是這個道理。
黃瑜是鬼影血刀的獨生愛女,一身功力,較兩位師兄還要高明,她能以極短的時間將碎心散逼入大敦、天衝二穴之間,扭轉第一次中毒的危局,但在毒上加毒之後,她卻無能為力了。
現在她嬌軀輕顫,汗被粉頰,費盡了全身的氣力,繞在丹田之中找到一絲絲內家真力,照如此情形推演,縱然毒勢不再變化,三年五載之內也難以復原。身在虎穴,心念丈夫,內心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血刀門下就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她不放棄希望,也不向環境低頭,仍然日以繼夜向劇毒搏鬥著。
王世子殷松風每日必到,每天必然要盤桓一兩個時辰,他用盡了王府珍藏的名藥,但對黃瑜的毒傷絲毫沒有作用。
這位王世子也下了狠心,他不惜任何代價,採購療毒靈藥,少林寺、石弓山,以及四川唐門,他都派了人前往求藥。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黃瑜坐著一輛特製的小車,由文蘭推著在園林中漫步,王世子殷松風跟在小車之旁陪伴著,他以誠摯神態,柔和的聲調,在講述著官場趣事及江湖見聞。
良久,黃瑜輕輕一嘆道:“世子……”
殷松風道:“黃姑娘有事麼?”
黃瑜道:“我到王府已經有十多天了吧?”
殷松風道:“十四天了,你不要為這個擔憂,住多久都沒有問題的。”
黃瑜道:“謝謝你,我想我該走了。”
殷松風一怔,道:“你毒傷未愈,雙腿行走不便……”
黃瑜道:“我知道……”
殷松風道:“我雖是王府世子,但也是江湖中人,希望黃姑娘不要見外。”
黃瑜道:“世子救命之恩,黃瑜粉身難報,只是我不想再打擾了。”
殷松風道:“未能替黃姑娘早日治好毒傷,我感到十分歉疚,但金不換害了姑娘,他已自食其果了。”
黃瑜道:“世子殺了他麼?”
殷松風道:“沒有,我只是要他先吃碎心散,再服洗髓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黃瑜道:“後來呢?”
殷松風道:“後來他服用自己的解藥,結果還是武功盡失,半身癱瘓……”
黃瑜長長一嘆,道:“那必是兩毒混合,就變為另外一種劇毒了,金不換並非使毒名家。對藥理的生奧變化,所知只怕與咱們相差無幾。”
殷松風道:“不錯,否則他也不致落得癱瘓床褥而束手無策了。”
語音一頓,接道:“姑娘不必擔憂,我已派人分赴少林寺、石弓山,及四川唐門求醫,前往少林之人,不出數日準可回府,務請暫屈芳駕,待治好毒傷再走不遲。”
黃瑜道:“世子這等雲誼高情,黃瑜不知何以為報。”
殷松風咳了一聲道:“黃姑娘千萬不要如此想法,要是施恩望報,殷松風豈不成為無恥小人了。唉!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能得到黃姑娘這樣一個紅顏知己,殷松風於願已足……”
黃瑜粉頰微紅,欲言又止,良久,才輕輕一嘆道:“世子!我想回房歇息。”
殷松風道:“好的,文蘭,送黃姑娘回房,我到前面瞧瞧再來。”
此後一連數日,殷松風並未前來,黃瑜雖然感到有點詫異,但又不便詢問,直到第五日傍晚,他才陪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