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又照例是除了國家意識還有個地方榮譽面子問題在內,雙倍的勇氣使得下級軍官全部成仁,中級半死半傷,而上級受傷旅團長,一出醫院就再回來補充排程,從預備師接收新兵。
湘西人民都明白這個消耗無止境的負擔會增加這地方明日的困難,卻從種種複雜情緒中繼續補充下去。總以為這是和日本打仗,不管如何得打下去!因此,國內任何部隊都感到補充困難時,湘西這地方卻好像全無問題,到時總能補充足額,稍加訓練就可以重上前線,打出一定的水平。
三十年來國家戰亂,既照例以內戰為主要動力,殺來殺去形成了大小軍閥新陳代謝。這小地方卻因非常偏僻,交通不便,得天獨厚,又不值得軍閥爭奪,因而形成一個極離奇的存在。在湘西十八縣中,日本土官生保定軍官團,雲南講武堂,以及較後的黃埔軍官學校,前後都有大批學生,同其他縣份比,占人數最多。到抗戰前夕為止,縣城不到六千戶人家,人口還不及二萬,和附近四鄉卻保有了約二千中下級軍官,和經過軍訓四五個師的潛在實力。由於這麼一種離奇傳統,一切年輕人的出路,都不免寄託在軍官上。一切聰明才智及優秀秉賦,也都一律歸納吸收於這個雖龐大實簡單的組織中,並陸續消耗於組織中。而這個組織於國內省內,卻又不完全孤立或遊離,無所屬亦無所歸。“護法”“靖國”等等大規模軍事戰役,都出兵參加過。派兵下常德桃源長沙,可是戰事一過就又退還原駐防地。接田手的陳渠珍,頭腦較新,野心卻並不大,事實上心理上還是“孤立割據自保”佔上風。北伐以前,孫中山先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