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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嗡作響的電話聽筒陷入了沉思。

和絕大部分天真稚氣的女孩子一樣,朱莉婭在中學時代也曾做過不少迷人的美夢。那時,她晚上躺在寄宿學校的床上,暗中想像著,自己如何成為創下無數驚心動魄的業績的巾幗英雄;如何在驚險絕倫的情況下,奮不顧身地救出了那個她所愛慕的男子,使之脫險,從此博得了對方堅貞不渝的愛情。但是和大多數女孩子不同,朱莉婭從未真正成熟起來。由於夏農不斷從她口中打聽有關她父親的情況,她早已想人非非,充當起女間諜的角色來,盡力為情人刺探父親的情報。遺憾的是,她所瞭解的父親,要麼是個溺愛女兒的慈父,要麼便是個枯燥無味的老人,對於他的事業和工作她全然不知。然而,此時此地,就在這細雨紛霏的星期日上午,她的機會來了。

她迅速俯身細看了一遍第一頁紙上的情況,可根本沒弄懂上面是些什麼東西:盡是數字、費用,又一次出現夏農的名字,幾家銀行的名稱和地址以及兩次出現的一個名叫“克拉倫斯”的人。還沒等她再往下看,門把手的轉動聲打斷了她。

她吃了一驚,丟下手中資料夾的封面,一步跨回3 英尺外的電話機旁,對著根本沒有聲音的話筒喋喋不休地聊開了。這時,她父親就站在門外。

“好吧,克里斯廷,我親愛的,那簡直是妙極了。行,我星期一和你會面,再見。”她對著話筒講完這幾句後掛上了電話。

當她父親看清書房裡的人是他女兒時,板著的面容立刻鬆弛下來。他走過室內鋪著的地毯,在寫字檯前坐了下來。

“那你現在準備幹什麼呢?”他嚴厲地椰榆著問。

她沒有立刻答話,而是伸出兩條柔軟的胳膊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親吻著他的兩頰。

“爸爸,我剛給倫敦的朋友掛了個電話。”她嬌柔地嗲聲說。“媽在客廳裡嘮叨個沒完,我就上這兒來打了。”

“喂,你自己房間裡不是有隻分機嗎?今後有什麼私事用那個分機打。”

“好吧,爸爸。”她又向寫字檯上的檔案瞥了一眼,可惜字太小,看不清楚,隱隱約約地只能辨出是一行行的數字,惟有標題倒還能認出,是關於採礦價格的。就在這時,她父親扭過頭來看著她。

“您幹嘛不肯扔下這些討厭的例行公事,去幫我馴馴那匹坦帕萊恩呢?”她問父親道。“雨馬上就會停的,我想出去騎騎馬。”

詹姆斯爵士朝著自己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微笑起來。

“因為這些討厭的例行公事恰恰就是我們的衣食所在。”他回答說。“不過,無論如何我總是要幫你去擺弄一下那匹馬的。你稍等一會兒,我過幾分鐘就到馬廄去找你。”

朱莉婭·曼森走出了書房門。她在門外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敢肯定,即便是馬特·哈內在此,也不見得比她表現得更內行了。

十四

對於來訪的遊客實行的例行海關檢查,西班牙政府比起人們所能期望的還要寬容得多。考慮到每年春夏兩季都有幾千萬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及德、法、英等國的遊客蜂擁入境,意識到如此多的來人中,難免會夾有一定數量的不法分子,當局索性也就在相當大的程度上聽之任之了。如果有誰在人境時違背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條例,比如帶進了兩箱而不是規定所允許的一箱香菸,西班牙當局通常是置之不理。這種事假如是發生在倫敦機場,、立刻會被海關扣住不放的。

西班牙政府採取的立場是,除非一個遊客真的犯下了必須處理的過失,否則他們決不過問。但是,一旦有誰真的觸犯了西班牙法律,當局採取的措施卻嚴厲得驚人。他們嚴格禁止遊客帶人西班牙境內的四種東西是:軍火或爆炸物、毒品、色情照片和共產黨宣傳品。其他國家也許會抓住遊客偷稅人境的兩瓶白蘭地酒不放,而對(閣樓)雜誌不聞不問;西班牙卻正好相反。各國處理問題自有其不同的標準。西班牙,正如他們自己坦率承認的那樣,也有他們自己的輕重緩急。

那個明朗的星期一下午,當夏農走下飛機進人馬拉加機場海關時,在場的那個海關官員,只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在夏農旅行袋中發現的一捆每張20英鎊、共1000英鎊的現金,就聳聳肩若無其事地讓他過去了。也許他明知夏農帶著這麼一筆現金離開英國是違背英國法律的,可他仍無動於衷,反正那是倫敦的問題,與他無關。他在行李中沒有發現什麼諸如《性感女郎》或《蘇維埃新聞》一類的雜誌,便揮揮手讓夏農入內了。

三個星期來環繞地中海沿岸買船的旅程,使庫爾特·塞姆勒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