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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回了前院,將手稿交給書房值夜的幕僚抄寫備份:
“圖畫部分,若繪不成,只需標明序號即所繪文字即可。”
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沒人會畫這種古怪的圖形,若讓他完全照搬照抄,的確為難。
這種奇奇怪怪的畫法與衛四那種精靈古怪的人倒相配,想到這兒,不由唇角微揚,冷俊的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第二日永安侯果然將檔案拍到農事司主事的臉上——
老傢伙卻喜不自勝,樂顛顛地表示馬上親自動手實驗。
若能成功,就可以選擇地區進行夏薯推廣,大周除了江南富庶之地外,哪個州郡道府沒有坡田瘦地?
永安侯這一日延續著前幾日的忙碌,好在這次各項事宜分工明確職責到人,各部都先放下手頭其它的工作,永安侯最大,先把這位爺打點了送走再說。
皇帝又招了外甥到御書房好生囑咐一番,永安侯一一應下。
皇帝與長公主一母同胞,長公主年長他不少,長姐幼弟,當年長公主對自己的這位弟弟可謂疼愛,凡事都為他出頭。
機緣巧合,原本沒有希望做太子的他,卻撈到了做皇帝的機會。
擁有無上權力,自然有能力庇護看重的人:對長姐愈發敬重親近,對自己的親外甥疼到心裡。
加之任昆也爭氣,能力出眾。
皇帝自己就兩個兒子,稚齡**,暫時不得用。永安侯自年少成名,凡皇帝交辦的事情,無不妥妥當當。
能為聖上排憂解難的臣子,自然是要倚重,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素來疼愛的外甥?
朝臣皆知,皇帝**永安侯,得罪陛下或許沒事——
九五之尊,不屑於與下臣計較,怕失了身份。
得罪永安侯絕對是有事——陛下護短得很。
“……你現在是成家的人,好好辦差事,不可徒惹是非。”
皇帝都交待完了,又忍不住叮囑一句:
“不要再沉溺那些個小孩子玩鬧的事,該收心了,你母親等著抱孫子呢!”
永安侯點頭稱是,這種說辭不算新鮮,但凡出個遠差事,皇帝舅舅就會旁敲側擊幾句,只要不明講,他就樂得裝糊塗。
在皇帝眼裡,自己的外甥無一不好,就是這一點上有個小小的瑕疵!
其實有這麼個小毛病也無所謂,又不是養不起。只是,若為了這些玩意兒,不娶親不生子,那就過了。
好在現在他已經娶妻了,聽母后講與衛氏相處甚歡,也知道給夫人臉面,雖然沒有圓房,這個倒也不急,慢慢來就好……
小孩子嘛,總是要慢慢長大的!
皇帝陛下,您眼裡的小孩子已經二十好幾了!
不小了!
別家府上這個年紀的公子,孩子都好幾個,滿地跑了!
當然沒有人會去提醒陛下這一點:
“若事情安排妥當,去陪太后說說話,告個別。”
皇帝繼續把外甥當小孩子。
永安侯辭了皇帝,去慈寧宮陪著太后用了頓午膳,哄皇外婆多吃了半碗飯,自己收穫了一些嘮叨。
回部裡檢視了出行準備,晚上回府分別與母親父親稟告道別,然後回書房與幕僚們碰碰頭,再到井梧軒時已是亥時。
亥時,應該就寢了,自然就沒有時間再去榴園了。
在永安侯的意識裡,本就沒有榴園的事——
既非初一十五,要錦言辦的正事昨夜已經完成,她又已經知道自己要去西北,還幫著擬定章程,還有什麼必要再去趟榴園?
但下人們不是這樣想的啊……
侯爺自井梧軒動身,以欽差大臣身份去西北賑災,這一趟聽說要三四個月,走前居然還是夜宿井梧軒的!
這個事實讓榴園心思靈動的下人們沮喪,夫人這麼好,侯爺怎麼就看不上呢?
長公主也有一點失落,明明知道前兩日永安侯是因為公事才與錦言接觸的,心底卻總存著絲美好願望不是?
她還特意關照了兒子走前去榴園打聲招呼……這個逆子,答應著知道了,轉身卻宿在井梧軒!
早早晚晚有一日,要把那個小相公逐出府去!
否則,有他在,不知到哪天錦言才能入了昆哥兒的眼!
長公主又一次打定決心,要找到發落水無痕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