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伸了個小小的懶腰,這不您老人家還沒走嗎?
永安侯見她慵懶地象只貓似的,不由好笑:
這衛四,不知怎麼長得,這種不雅動作不應該揹著人才做?
她卻就這麼隨性而為,不管在他還是母親那裡,都這樣。
不拘束,不造作,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偏偏又令人生不出厭惡之心,只覺得她自然純粹得象個孩子。
哪有這麼好!
錦言若知道永安侯這樣想,肯定會反駁!
這還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別人手底下討飯吃,哪有自己當老闆痛快!悲催得很啊……
“你先前在弄桃花?”
永安侯低頭檢查手裡的紙張,再次確認無遺漏及不明之處。
“是。”
自從她去長公主那裡悲情了一把後,全榴園的人都幫著她**,永安侯聽說過也不為奇。
“做什麼?”
永安侯隨口問道。
“做薰香塊、桃花粉啊、桃花茶啊、香囊荷包、泡酒啊,很多用處。”
錦言扳著指頭細數,的確,桃花的妙處還真不少。
“噢……給我個香囊吧。”
要的自然。
啥?!
沒想到永安侯會說這個,錦言有點小結巴:
“香……香囊?”
“唔,要桃花的。”
永安侯一點也沒有嚇到人的意識,說清要求,點明品類。
錦言不樂意。
要瓶酒或茶還行——
香囊香囊,除了花瓣,還得要外面的囊啊,又不能隨隨便便找塊布頭就包起來了,憑什麼我要花上功夫繡上個千針萬線的送給你啊?
對於花錢能買到的,錦言歷來大方得很,但對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最小氣不過,輕易不願意送人。
那是!
時間就是生命,花費生命做的東西,隨便送給個不懂或不珍惜的人,還不如送錢來得痛快。
“侯爺,我女紅不行,平時不怎麼做東西的。”
錦言一臉為難,她才不做呢,累眼費神的,堂堂侯爺,還缺她一個香囊?
女紅不行還好意思說得這樣大聲?
永安侯看她一眼:
“不是說賞花會穿了條與眾不同的裙子?”
人人都知他永安侯有個會打扮美若仙子的夫人?
“那個是府裡繡娘做的,我只是想了個樣子。”
這沒什麼好瞞的,那條裙子,除了選布料和畫圖樣,她一根針都沒動過。
“那你畫個樣子,讓身邊的嬤嬤,噢……就你那個陪嫁的,是夏嬤嬤吧,她繡工可以吧,你看著找個長相順眼的,”
永安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要深藍或青碧料子,繡桃花,男人佩帶的。清雅穩重。”
他回想著那香囊的樣子,卻記不清到底是哪個顏色的。
“好,侯爺什麼時候要?”
老闆吩咐就是工作,做好就是,不過,還要看看夏嬤嬤願不願意呢,反正院子裡長相順眼的嬤嬤多得是。
“不急,等我回來,”
永安侯算了算日子:“左右還有三四個月,再加個扇子套。”
他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收了柄前朝大家的扇子,到時算做一起。
錦言應下,暗自揣測,莫不是要送給水無痕?
做個香囊連顏色花樣香料都有指定,估計是投其所好或是非常看重的人,能當得起永安侯如此對待且又適於送香囊的似乎非水無痕莫屬。
“我帶回去了,”
永安侯揚了揚手上的紙張:“……你若有事,可差遣三福去辦。為難之事,讓他給我帶信。”
剛才所託之事於他不過是即時起興而為,永安侯更看重的是這份資料。
他的隨興所為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此時基本將錦言當成自己人看待。
哪個老闆沒差助理或秘書幫忙處理點私事?
香囊嘛,一個小物件而已!
正好她在眼前,正好又說到了,又正好她辦事還妥當,那就交給她了!
任昆可沒想他這個討要香囊的行為,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成為自己的硬傷,提起便悔之不及。
……
送走了永安侯,錦言好好地泡了個熱水澡,然後睡覺。
香囊什麼的,等睡醒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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