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吧,等涼了我再喝,至少不會燙嘴是不是。”非花把藥碗推到別處,繼續撐著頭,想些有的沒的。
言馨沒有辦法,非花打定主意的時候是同誰能改變的,這點是她這幾天得出來的結果,非常的肯定,看來只能等藥涼了再喝了,反正一次兩次也沒有關係。
海鷗的毒
非花原先只是感覺海鷗有些小題大作,現在她卻蹙起了眉,放涼的藥湯,散著的味道,明顯的不對,尤其是她聞到窗外的子語花時,臉色驟變。
心裡涼了半截,想著她已經無知無覺的喝了半個月的慢性毒藥,這是怎樣的恐慌,有誰告訴她,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其實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回想那張特別俊美的臉,他的眼睛非常的澄澈,好像天藍時的無瑕,他氣質也非常的明朗,笑起來的時候有些玩世不恭,只不過,從來沒在他眼中,看到什麼邪惡不堪的神彩,這樣的人,難道是要置她於死地的大夫麼?
非花前一刻開醫管奪飯碗的心情煙消雲散,如果他是那樣的人,就是她多費神了,而她向來最懶費神。
言馨看著非花面色不對,以為她的身體真的出問題了,“非花你還是快喝了吧,你看你臉色那麼白,一定是沒喝藥的緣故,不行,你現在必須的喝了,絕對不能再讓它放冷了。”
非花恍然間,看著同樣澄澈的眸子,她是他那裡的人,會不會也知道他的事,也知道這些補藥,其實是可以不知不覺,了結一個人的生命。
言馨不躲不閃,只是疑惑的回望非花,她那一刻,還是縮了身子一下,因為她好像感覺到了非花的怒意,而轉眼間卻是不見,“非花,你怎麼了?”
聲音都顫抖了,非花那一眼,讓她有如在地獄逛了一圈的感覺,真是奇怪,她明明沒有做什麼。
聽著言馨害怕的顫音,非花才暗笑自己多餘,言馨只不過是一個不染俗事的小姐,海鷗那麼心機深沉的人,怎麼會派她來下藥,只要她一眼,就會察覺,那他的慢性毒藥,下的還有什麼用。
“沒事,只是有些頭暈。”非花合了眼瞼,再睜開時,已是一臉明靜如水,端起那碗涼的毒藥,她仰頭一口喝乾,讓碗中的藥湯見了底。抹了抹嘴角的藥漬,非花笑著把碗遞給言馨,“吶,我乖乖喝完了,言馨的酸梅呢,可不能食言哦。”
言馨笑著解下荷包,拉開口,從荷包裡拿出兩顆酸梅給非花,“知道你沒次喝完藥都要吃,早就準備好了,快點吃吧,是最新鮮的。”
非花把兩顆的都丟進了嘴裡,含糊著說話,“言馨,你再去廚房裡端點點心來,我有點餓了,這藥空著腹喝著也真是不舒服。”
“你等會兒,我馬上去。”言馨說了聲,就端起那藥碗走了,留下非花一人,望著她的背影,眼眸漸漸冷涼。
嘴裡的酸梅還在輕輕的嚼著,非花並沒有吐出那些藥湯來,她敢喝就不怕被毒死,眸中有著莫大的諷刺,她不明白,她是怎麼得罪海鷗了,讓他計劃那麼周祥,如果不是她慢了喝藥的時間,她還真的察覺不出。
如果不是她懂的醫術,更懂得藥物相剋之理,她現在是不是在一步步走向毀滅之路,落鯉把她擄來海上,難道是要慢慢的毒殺她不成。
既然這樣,又何必大費周折,只要他用武力,相信她也反抗不了,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真的有樂趣麼。
還是海鷗擅自做主,想要毒殺她,總之,她現在就是別人眼中,欲除之而後快的人,那她,又該如何?
藥照喝,酸梅照吃,她這是在慢慢等死麼,非花覺得她荒唐了,這樣死去,是不是太過值了,怎麼說,也得拉上那個要除她的人,黃泉路上,太寂寞了不好吧。
言馨過一會就回來了,如她所料,她端來的是子語花糕,子語花很美麗,不但可以用來觀賞,其香味與營養,做成糕點,最適合不過,平時多吃一些,是最好的開胃糕點。
非花臉不變色,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送,吃後還不忘誇讚,“很好吃呀,果然島上的寶花就是不一樣。”
言馨笑開了臉,她潛意識裡,有些不安,也被非花的笑意化去,一定是她想太多,非花盯著糕點的第一眼時,露出的絕不會是殺意,非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能夠感覺到言馨的微顫,非花沒再瞪向那子語花,也沒再去取來吃這種自殺行為,演多了她會精神分裂。
海鷗很謹慎,他不但每天讓人熬藥,親自把關,還每天給非花請脈,然後每次都嘆著息,說非花表面上無大礙,其實體虛,極需要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