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派人送他入宮吧。”
“謝謝爹,謝謝爹,謝謝爹……”多爾袞被拖出營帳後,他還一路大聲感謝著,洪亮地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不絕於耳。
處理完了遵化的事情後,黃石就讓祖大壽留守,剩下地兵馬則去進攻喜峰口,那裡集中的後金部隊比黃石想象的多,胡一寧他們的進攻並不順利。
……
第二天清晨。
張再弟陪著黃石急急忙忙又向喜峰口方向趕去,現在他也被黃石帶出來在軍旅中歷練。攻下遵化後大家都本以為能鬆一口氣,但黃石卻仍是一副憂心忡忡地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輕鬆。張再弟就對黃石笑道:“大哥,眼下建奴已經是插翅難飛,不用這麼緊張吧。”
“基本上是,但他們還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把輜重扔在遵化城前,騎兵拼死衝過我們的堵截,然後從喜峰口奪路而逃。”喜峰口不拿下來的話,黃石總是擔心皇太極會帶少了量心腹衝出去。
不過誰都知道這樣就算成功,能逃走地也頂多就是少量心腹。張再弟哈哈一笑:“大哥過慮了,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衝出去,就算這樣狼狽地逃走了,他們又能逃出去幾個人?還不是苟延殘喘罷了。”
“我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總還是有那麼一點紕漏。一天不把它補上,我就不能安心。”
見黃石這麼執著,張再弟也就不再勸說了,不過臉上微露出一點不解之色。
黃石並沒有回頭看,他淡淡地對張再弟說道:“小弟,還記得你父兄把我救回來的時候吧。”
“是,記得。”
黃石長長地嘆了口氣:“在我醒來之前,一直在做著一個很恐怖地夢——在我的噩夢裡,建奴入關了,他們把整個華夏大地沉浸在一片血色中,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地上的血色從來沒有消失,只是天空實在變得太黑了,讓它幾乎不為人所見。”
張再弟小聲笑了幾聲:“原來如此,大哥過慮了,就憑建奴這點人,他們能有幾天蹦頭?”
“是啊,原本不該如此地!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以致我都不敢相信它只是一個夢。”黃石輕聲附和道。張再弟看到黃石一臉的嚴肅,也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只聽黃石還在繼續說下去:“這個噩夢我已經做了八年了,現在它終於要離我遠去了,我一定要親手把自己從噩夢中解放出來。”
……
十二月初十,遵化。
祖大壽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頭,戟指衝著城下大罵:“建奴,此處就是爾等的喪身之所!”
范文程就站在祖大壽身旁。他現在連頭盔都不帶,讓漆黑的假髮順著肩膀一直披了下去。聽到祖大壽的罵聲後,范文程也連連點頭,跟著一起衝著城下大吼:“奴酋,我恨不能食汝肉,寢汝皮,方解吾心頭之恨!”
聽到這罵聲后皇太極靜靜地嘆了口氣沒什麼反應,但卻惹惱了一邊的莽古爾泰,他指著范文程怒吼道:“你這奴才貪生怕死,反覆無常。若是讓我捉到你,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心肝下酒。”
面對莽古爾泰的憤怒,范文程只是哈哈大笑不止。
莽古爾泰罵了范文程幾句,又調頭大罵起了祖大壽:“懦夫,真真狗仗人勢!若無黃石在,你這狗也敢正眼看人麼?”
祖大壽聞言大怒,一聲斷喝:“來人,備馬,本將要出城殺敵,親手撕爛這奴的大嘴!”
范文程連忙叫到:“大人且慢,元帥要大人堅守此城,大人重任在肩,又何必與這建奴一般見識?”
祖大壽撫須沉吟不語,似乎隱隱有不甘之意。
范文程見狀又大聲苦勸道:“大人雖勇猛無敵,但須知建奴狡詐,此正乃激將之法也,千萬敢請大人明察。”
祖大壽做恍然大悟狀,回頭深躬謝道:“先生高見,令本將茅塞頓開。今日若非先生,祖某幾墜建奴計中。”
范文程連忙躬身回禮,朗聲稱頌道:“將軍不因怒興兵,洞悉建奴之奸計,真乃此城大幸,國家大幸也。”
祖大壽和范文程在城上一唱一和地時候,皇太極已經下令軍隊繼續前進:“多派哨騎偵查四方,再留四百兵堵住遵化四門,震懾祖大壽。”
沒出數里,前方就有探馬來報,對面發現明軍堵截部隊,他們頭上飄揚的旗幟是三種蝮蛇旗,人數大概有六、七千人。
皇太極一言不發地催軍前行,很快明軍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皇太極親眼看了看對面的旗幟和軍容,一時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撤吧,我們去古北口。”莽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