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早有歸正大明之心,蓄意反叛朝廷的是奴婢的父兄,和奴婢全然無干啊。”
如果黃石早一點聽到這話,說不定他會大吃一驚。但剛見識范文程赤膽忠心的表演,現在多爾袞已經不能讓他太驚奇了:“你就是多爾袞?”
“正是奴婢。元帥,元帥,奴婢真的無心反叛啊,奴婢一直在勸說父兄投降,可他們就是不聽奴婢的啊。”
也不理大喊大叫的多爾袞,黃石又掉頭問范文程:“確實無錯?”
范文程急忙點頭:“回元帥,確實沒錯。”
黃石也微微點頭,就要揮手讓士兵把人拖下去,那多爾袞一直在下面留神觀察黃石的神色,見狀不僅大急起來,他奮力一掙就向前撲過去,雖然身上捆著粗繩子,但多爾袞拼起命來,兩個衛兵竟一時揪不住他。多爾袞硬生生地向前掙了幾步才又被按倒。
多爾袞向著黃石狂呼道:“元帥,元帥啊,奴婢發誓一直心向大明,奴婢這麼多年來,不要說人,就是漢人的雞都沒有殺過一隻啊……蒼天啊,厚土啊,元帥,奴婢真的偷偷放過很多漢人逃生,元帥,奴婢要是說一個字的謊,情願讓雷給亟死!”
黃石雖然已經抬起了手,但是聽到這話後就一下子沒能揮下去。多爾袞知道如果這樣被解送京師,那定然是萬無幸理,他大嘴一咧就哭出聲來:“元帥啊,奴婢也想當個普通明人,那也比當韃子強啊。但這由不得奴婢選啊。奴婢真的沒有殺過一個明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元帥就放奴婢一條生路吧。奴婢願意給幾位兄長寫信,勸他們立刻投降元帥。”
見黃石還是沉吟不語,多爾袞身子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就把頭一搖,把腦後的辮子甩到眼前,呸呸的大聲吐了幾口唾沫:“元帥,奴婢一直覺得這辮子就好似一條豬尾巴,奴婢每次拖著這條豬尾巴走路時。一想到雍容華貴地大明衣冠,就又是羨慕、又是難過,就算一定要殺奴婢,也請元帥先把奴婢的這條豬尾巴剪了,奴婢絕不願意帶著它去死。”
黃石哈哈大笑起來,懸在半空中的手也收了回來,營帳中的人不太清楚黃石為何發笑,都以為黃石只是在笑多爾袞貪生怕死,也就都湊趣地跟著笑了起來。
多爾袞見黃石態度有所緩和。眼珠子一轉又大叫起來:“如果元帥不殺奴婢,那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爹,爹,爹……”
多爾袞一邊喊,一邊在地上咚咚地拼命磕頭,把頭門上都磕出血來了。
黃石搖了搖頭,感嘆道:“真是努爾哈赤的兒子,果然有乃父遺風。”
“老奴,害了奴婢全族。”多爾袞又恨恨地罵了一句。還往地上又吐了口唾沫,緊跟著又大聲喊了起來:“聽說爹宰了那老奴的時候,奴婢別提有多開心了,那老奴早該死了,爹殺的好,爹殺得好啊。”
現在黃石算是明白遼帥李成梁怎麼會對努爾哈赤心軟了。估計努爾哈赤當年也是在李成梁面前這麼痛罵自己的父親和祖父吧,黃石淡淡地對多爾袞說道:“大明有律,叛逆十六歲以下可以赦免,十六歲以上不赦,你命不好,歲數實在是太大了。”
多爾袞又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拼命仰起頭扯著嗓子高喊:“爹,奴婢是化外野人,什麼時候出生的實在說不好。奴婢最多也就十七,實在大不了多少。奴婢真的早想歸順了,爹一定要救奴婢啊。”
黃石又冷笑了一聲:“十六歲以下的赦免,不過是閹了入宮罷了,也沒什麼好的。”
多爾袞聞言後,臉上竟浮起一層喜色,他笑道:“爹,奴婢願意、願意!爹有所不知,奴婢從生下來就討厭女人,奴婢情願入宮伺候天子,哎呀,那真是天大的福氣啊!爹,快送奴婢去吧,奴婢根本就不想做男人。”
一邊的范文程突然插嘴道:“可是你早早就娶老婆了,而且好像有了兩個側福晉。”
“不錯,但奴婢從來沒有碰過她們。”多爾袞急忙分辯起來,他又拼命抬頭衝著黃石狂喊:“爹,蒼天厚土,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奴婢從來就不碰女人,爹你看奴婢身邊有女人,但明明沒有一個懷孕,就是因為奴婢根本就只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啊。”
黃石回憶了一下,歷史上多爾袞也沒有孩子,看來他很可能確實是同性戀不假,多爾袞還在下面一聲聲地哀嚎,黃石凝思片刻突然展顏一笑:“好吧,本帥可以送你去宮裡,不過你這個名字不好用了。唔,你很聰明、也很理智,就叫睿吧。哈哈,以後再見就是睿公公了。”
“多謝爹賜名!”睿公公多爾袞連忙大聲感謝起來。
黃石又揮了揮手,讓人把睿公公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