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還有十多房子孫在京,其中五、六房一直是讀書人家,也做著大大小小的官員,拿朝廷俸祿。皇甫勁家稍有不同,雖是嫡系,卻已經棄儒從商。他家商行生意興隆,未必不和族人幫襯有關吧。”“西樾,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程西樾不答,只站起身來,看著慕漁舟那位會用拳頭讓人怕的追求者走進雅座。
“慕姑娘,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談談。”皇甫勁努力忽略程西樾的存在,表情嚴肅地在桌邊坐下。
“我現在沒有時間,”慕漁舟臉紅了,“西樾、西樾方才邀我去”“不用撒謊迴避,我何曾邀過你。”程西樾淡淡對慕漁舟道,再轉頭看著皇甫勁,“大少你要記得,公平競爭就是機會均等,將來你輸了可不要抱怨。”“西樾你說什麼?西樾”慕漁舟的疑問聲中,程西樾頭也不回地走了。
“討人嫌今天難得識相一回,”皇甫勁意外,“不過我是不會輸給他小子的。”
“皇甫少爺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慕漁舟垂下頭。皇甫勁的語氣變得坎坷起來,“漁舟,不,我是說慕姑娘!我原本以為還不是對慕姑娘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可現在好像人人都知道慕姑娘和我之間發生了、發生了這件事情似的,所以我只好”
慕漁舟把發紅的臉轉向一邊,“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呀。”慕漁舟臉紅的模樣讓皇甫勁更加緊張,“這——慕姑娘怎麼能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啊?我求慕姑娘不要再裝作沒聽見那些議論,也沒看見我、看見我有事情” 慕漁舟再次打斷對方的坎坷表白,“皇甫少爺,作為茶客和茶師,我們現在相處得很好,所以沒有必要在意別人議論的閒話。樓下還有其他客人要我照應”慕漁舟正要起身,皇甫勁卻抓住了她的手。“漁舟!”把心儀女子的手抓住之後,皇甫勁突然不結巴了,“我不要聽見別人汙衊我對漁舟的一片真心,也不要漁舟聽見那些汙衊的話!漁舟你看著我——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不說傻話的女孩子,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我真的很喜歡你啊,是真的!”“皇甫少爺”慕漁舟羞得抬不起頭,用力想將皇甫勁的手甩脫,可是不成功。
眼看至少皇甫大少的力氣要贏,偏偏在這個時候皇甫勁從未覺得唐賦和廖羽遲像現在這樣出現得礙手礙腳。不過,那兩個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自覺。“咳!今天皇甫來得又比我們早!為什麼忽然覺得今天慕姑娘也特別漂亮呢?”唐賦裝作沒看見慕漁舟剛從皇甫勁手裡奪回自己的手。“你住嘴!就從今天起,能誇讚漁舟漂亮的茶客只有我!”皇甫勁強硬道。
“不會吧?奉承玉木小居的女茶師,應該是每個茶客的權利。”唐賦作吃驚狀,“聽說方才樓下有同窗捱了拳頭,連牙齒也鬆動了,難道是因為——他當時正在發表對慕姑娘的仰慕之詞?”
“啊?”慕漁舟驚呼,“皇甫少爺,你怎麼可以欺負玉木小居的客人?!”
“這個,好象,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漁舟。”皇甫勁被美人嬌嗔,腳軟得快要站不穩當了。
“不是故意?你打脫了別人的牙齒呀!”慕漁舟驚道。“慕姑娘,皇甫的確不是故意的,”唐賦作同情狀,用力一拍腳軟的朋友,讓他直接栽倒在椅子上,“我知道若皇甫故意出手,那多嘴多舌的傢伙可就不止牙齒鬆動了。”“對對對,我其實沒有用力,是他胡亂躲閃,撞到桌角上,才受了點小傷。”心慌意亂的皇甫勁掙扎著遞給唐賦一個感激的眼色。“好吧,希望今後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慕漁舟看一眼皇甫勁的被動模樣,有些不忍,只得無奈地先招呼客人,“唐公子,廖公子,你們要點什麼?”唐賦笑道:“我們不是專為吃茶來的,小羽有事要請教慕姑娘,是關於程西樾的。”
“廖公子是要討房租嗎?可惱西樾太倔強,竟一點不肯讓我幫他”“小羽這濫好人,怎麼肯催逼那小子的房租?”還魂的皇甫勁言下頗有憾意,“漁舟你不要太為那小子操心,一個大男人向女孩子借錢,諒那亂狂一氣的傢伙做不出來!”廖羽遲靦腆道:“只是想送些家常用的器具給程兄,不知道怎麼跟程兄說才好。”
“廖公子是怕直接送過去會傷他自尊吧?這件事還是乾脆不要提,西樾不會接受你的好心。他從小和祖父四處遊歷慣了,缺東少西對他來說是常事。況且他性情還是那麼古怪,我已經碰過他釘子了”見慕漁舟丟下自己一心講著程西樾,失意的皇甫勁只好悲涼地背轉身去,勉強對著牆角咕噥幾句,聊作自我解嘲:“討人嫌的身世實在象沒家的小狗一樣可憐啊,也難怪漁舟多念他幾句,漁舟對討人嫌根本只是同情,這很明顯,一定是這樣的!所以皇甫兄,你根本不用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