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被他忘的一乾二淨,我忍不住想揍人,這死胖子,太沒有紀律性了,一見到吃的,腦袋就變成豆腐渣了。
這時,胖子已經踹熄了那堆篝火,嘴巴不停嚥著口水,從腰間拔出匕首,準備去撈鍋裡的東西。
我見著老胖子已經完全沒有危機意識,趕緊上前擋住他的手,道:“他孃的,裡面有沒有耗子藥都不知道,你還真敢吃。”
話雖這麼說,但那一鍋肉就在我腳下,我瞟眼一看,裡面的水還在冒著泡,大塊的肉在裡面微微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看著看著,我幹了許久的嘴竟然自動分泌出了唾液,一天一夜的飢餓和乾渴,這時候看到這幅情景,我真有種就算有耗子藥也豁出去了。
胖子完全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直接用匕首插了塊肉往嘴裡送,眼睛都要冒綠光了,吃完才指了指旁邊道:“有包裝袋,應該是姓齊那夥人。”
我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在火堆附近,果然有幾個已經被烤變形的包裝袋,看樣子,這裡面燉的是壓縮牛肉,胖子吃了一口,一把拉著我坐下,插了塊牛肉就往我嘴邊送,這個時候要還能忍住,我就是神了,一口牛肉吃下去,飢餓的胃頓時攪成一塊,咕嚕咕嚕的響著,索要更多。
我和胖子再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什麼耗子藥,當即化身為狼,一人一把匕首插著裡面的肉塊,將一鍋子燉牛肉吃的乾乾淨淨。
這肉裡沒放什麼作料,很淡,不過肉香卻還在,壓縮牛肉一煮就變軟了,對於我和胖子來說,此刻就是滿漢全席也不及這清水牛肉有滋味。
我倆吃完牛肉,陶鍋也沒那麼燙,胖子直接端起鍋就灌湯喝,簡直就沒換氣,我倆一人喝了一半,吃完後,肚子脹的鼓鼓的,胖子簡直就像十月份大的孕婦,牛肉本來就發漲,吃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一半肉一半湯灌下去,我倆簡直撐的站都站不起來,雙手撐著地,腆著肚子直喘氣。
那種飢餓乾渴的滋味總算被趕跑了,我倆就跟在世為人一樣,胖子打了個咯,隨即道:“人生,多麼美好,胖爺要為自己做一首詩。”
我白了他一眼,就像小品裡說的,看詩都看不懂,寫個屁詩。
沒等我發表意見,胖子已經開始道:“胖爺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我搖了搖頭,任由胖子再那兒瞎改詞,毛主席的詩,到他嘴裡,就完全變味兒了,真是個文化毒瘤。
我倆坐在陶鍋前,休息了一會兒,我才有心情想現在的情況。
這一想就覺得忒不對勁,不管這牛肉是姓張的燉的,還是路人甲燉的,怎麼燉著燉著,人就沒影了?看這牛肉煮的時間,應該就在一個小時左右,我和胖子再這兒連吃帶喝也有半個多小時了,就算人出去了,這兒會也該回來了。
這時,胖子感嘆道:“天真,要不怎麼說人多力量大呢,你看這姓齊的多奢侈,白水燉牛肉,在沙漠裡,幾個人能有這口福啊。”
我覺著不對勁,於是道:“咱們上一次跟路人甲在河道相遇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背水箱什麼的。”沙漠裡水源珍貴,我們和姓張的組隊時,吃東西都是幹吃牛肉絲,最後才喝上兩口水,像這種用水燉牛肉的奢侈舉動,確實有點不對勁,我突然想到一點,難道是附近有水源?
說到水源我恍然大悟過來,忍不住拍了自己額頭一把。先前我和胖子在城裡找水,是盲目的瞎竄,但現在我看著周圍的建築才回過味兒來,在古代的西域,開鑿水井是大工程,為了防止水井塌陷,還有用石頭加固,人力物力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承受的,一般只有富貴人家,家裡才會打井,從一開始,我跟胖子就應該往有錢的地方鑽,那棟房子大,就往哪兒走。
但這時我也不跟胖子解釋了,否則他要是知道我一時犯糊塗,害他吃了這麼多虧,肯定得跟我急。
歇了會兒,肚子也不那麼難受了,我便對胖子道:“起來吧,這附近應該有水源,接下來的路還長著,咱們四處找找。”
胖子吃飽喝足後就生龍活虎,肥胖的身體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將我們可憐兮兮的裝備一拿,便準備去尋水井,我們先挑了一條小巷子,準備從那裡開始找,胖子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肥胖的身體一腳踩下去,在沙裡留下一溜的腳印。
我跟著胖子沒走幾步,突然心中一寒。
不對!
我趕緊低頭去看,地面的薄沙層上,只有我和胖子的腳印。
難道,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那這鍋牛肉是誰燉的?
胖子見我沒走,回頭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