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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說行了英子,都說200遍了。

我當上領導以後,給了“鳥屁”們不少空間,雖然還不至於放縱他們海闊憑魚躍,但整體的民主氛圍還是大有改觀。只是缸子和受缸子嚴重影響的阿英還不肯放棄自己的特權,肖遙也保留著前朝遺老的狷傲,輕易不讓受慣壓迫的鳥屁階級翻身。我說缸子你們別老那麼牛,給人家喘口氣。缸子說你沒經驗啊,“鳥屁成精,氣死老鷹”,等你一不留神把他們撒野了,想摟可就摟不回來了,到時候號兒裡一亂,倒黴的還不是你?

分析了一下號兒裡這些人,發現還真有幾個韜光養晦的不得意的主兒,比如老耙子之流,真要給他們陽光了,保不準比姜小婁還要張牙舞爪,跟“領導”的關係可就不一定象缸子阿英這樣熱乎了,也許會成為燙手的山芋。所以我覺得缸子的話也不算聳人聽聞。

對目前的局勢,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只要不出格,不太壓制“人權”,就嘻嘻哈哈裝糊塗,關鍵時刻充當一回正義化身,給大家的印象反而更加深刻,如果真自由化了,可能局面會亂,大亂大治難免傷筋動骨,恐怕是下下策。

徹底變法的理想,暫時冬眠了。

第十一節 希望

武當進來的轉天上午,去了一趟提訊室。

走的時候,缸子我們都提醒他:“二哥,穩當住了。”

二郎回來時,臉色不錯。阿英猴急著問他警察咋說的?

武當很輕鬆地說:“巧了,那刑警是從我們派出所調來的,一個勁跟我說李大秋那王八蛋可死了,你乾的好!”

“關鍵是那殺豬刀,你提了沒有?” 缸子對刀子耿耿於懷。

“說了,我說那刀是從我嫂子地上撿的,警察給記下了,我都簽字了。”武當天真地笑著。

缸子說那就行,下面就看你嫂子和那兩個玩牌的怎麼說了,要是他們幫你,你還真沒什麼大事兒,最後打個傷害致死或者過失殺人都有可能,要認定你是帶刀去的就慘了。

武當馬上求我給查查《刑法》,我算命先生一樣翻了翻已經卷邊的《刑法》,馬上驚喜地喊道:“嗨,過失殺人最高才7年……哎呀,這一條就不太妙了,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的,十年到死刑。不過,還有個量刑問題,你有優勢呀二哥,第一,你是自首,第二,李大秋屬於民憤極大的刁民,一拖拉機老百姓來保你絕對會對法庭形成壓力,不能判你太重。”

缸子說也就十年吧,冒頂了。

“那故意殺人的罪名啥時候能給改過來?”武當繼續天真地追問。

我裝明白人:“怎麼也得等下捕票吧,我原來就是倆罪,下票時候變成一個了,這很正常,警察不懂法,他們淨瞎搞,好歹安個帽子把人弄進來就得了。人家檢察院可認真。”

缸子說你這麼大的事得讓家裡請律師,多少錢都得請,人命關天。

武當把腳鐐提起來,革命前輩似的在院裡溜達著,口中唸唸有詞:“請律師,馬上請律師。”

阿英竊笑著:“神叨了。”

晚飯後我馬上替武二哥給家裡寫信,讓他們請律師。在信裡,我特意說鄉親們來保他,非常感謝,而且效果很好,暗示這樣的活動要經常搞。

武二郎很滿意我的作品,說出去以後要和我常來常往,朋友是做定了。

一會兒聽到盧管在視窗叫我的名字,我探過身去,從他手裡接過一封信來,是我的。

我沒話找話地搭訕:“盧管您值班?”

盧管笑著說:“麥麥有沒有好煙啊,給我來一棵。”

我說就是石林,恐怕還是假的。招呼聲阿英,阿英立刻從窯裡掏出一盒遞給我,我滿面含笑地塞出去,心裡有些納悶:盧管沒這毛病啊,從我們身上揩油,也太損點了吧。

盧管笑著把煙扔裡面桌上:“我還真要?看看信,給號裡哥幾個發喜煙吧。”

盧管剛一轉身,我立刻迫不及待地抻出信來。

“抽菸,抽菸!”我興奮地喊道:“我當爹啦!”

號房裡一下活躍起來。阿英踴躍地上來幫我打輪發煙:“不分人頭鳥屁,會不會的都得抽!”

缸子問:“男孩女孩?”

“半噸。”

缸子則一把把信搶過去:“我先耬耬。”耬耬就是看看的意思。

我紮在他旁邊一塊看,信是我媳婦琳婧寫的。我媳婦是席殊的學生,寫一手好字,早就已經把號兒裡傢伙們給震過了。

老耙子見縫插針地在那頭喊:“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