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留下一段兩尺長殘杆。
黑色的碎布帛散佈面甚廣,還有一些碎了的花白髮絲。
近廳門處滴留著一串血跡,延伸至右窗下消失。
窗門已不存在,窗臺上有幾滴血跡遺留。
受傷的人,是從破窗遁走的。
“可惜!”
他喃喃自語:“又得費一番手腳了。”
推開唯一完整的東廂門,繞入廂房。
一掌震開廂房門,看到蜷伏在窗下的江湖秀士和兩位姑娘,三人全都昏迷不醒,臉上仍留有驚怖的線條,手中仍抓住一具可破妖術的九龍筒,拉發的引繩已拉出三分之一,距發火位置不足半寸。
“嚇昏了?”
他苦笑,倒抽一口涼氣:“在窄小的房舍內,他們居然要用九龍簡破妖術,僥天之倖,他們沒把自已燒死,好險!”
怪石崢嶸,陡絕峭拔的孤山、距府城約四十里,四周平坦,西面坡腳延伸至山麓區。
山南的小村就叫孤山村,也稱孤山集。
是太行東麓附近,山麓與山內的村落人家,趕集交易的所在,集期是三六九,日中為市,鄉民不必遠至四十里外的府城採購或販賣。
孤山集約有百餘戶民宅,集場在孤山的山腳,佔地甚廣,有各種牲口欄。
集場西面有一條小街與村銜接,是攤販賣貨集中處。
村外圍兩三里的範圍內,零星散佈著一些小農莊。
由於不是一姓村,這些小農莊主人各有不同的姓氏。
村東南郊裡外的李家大宅,是這一帶頗為像樣的大農舍,主人張大柱子,本地人稱他為大柱子叔。
大宅有十餘棟各色建築,牲口欄子輾房一應俱全。
宅外圍果林分門別類栽種,近宅處栽酸棗為籬,留一處缺口築柵門出放,小偷必須從柵門才能進出。
枝棗高約兩丈。葉已落盡,那簇簇可怕的尖利銳刺,人撞上去保證災情慘重。
比圍牆的防衛力更大些,但怕火。
一早,柵門外的廣場有了動靜,宅內幾頭黃犬不住狂吠,但沒有人走近柵門探視。
木架上有兩排旗花改造的爆炸兼縱火的工具,另有八具兒臂粗兩尺長的九龍筒,排放在一旁。
旗花其實是大型的沖天炮,改製為十具一匣,火引線是分開式的,可以逐具發射,十具也可將引線聯結齊發。
木架很簡單,斜四方形可以前後調整高低。
近距離平射,根本不需調整發時角度。
宅內沒有動靜,黃犬狂吠,不可能不驚動宅內的人,可知宅內的人已心中有數了。
彭剛心硬如鐵,親自點火。大香湊上第一具旗花的引線,五寸長的引線嘶嘶急燃。
砰然一聲爆震,火焰激噴,尺長的旗花,帶著兩尺長的絲條曳尾,射向堅實的柵門。每根柵木粗如海碗,用利斧砍也得老半天。
轟然一聲狂震,火光令人目眩.木柵崩散中,青磷火漿八方飛濺,所沾處立即冒煙,起火。
柵門兩旁的酸棗樹,成了火樹銀花。
地面門外門內,四丈方圓內沙石中火焰飛騰,煙屑臭刺鼻,罡風無法把火吹熄,青磷不燒光不會停止。
酸棗由於葉已落盡,本身含水量也足,不會引發連續大火,僅兩側三四丈內,被火漿濺及的樹被燒燬而已。
“住手!住手……”
門內火焰處出現五個操刀的人、發瘋似的狂叫。
這家大宅,大概三發旗花,就可以造成火海,同個時辰便可夷平。
“我們要求以江湖規矩了斷。”那位膀闊腰圓,提著沉重劊刀的中年人厲叫。
“所求批准。”彭剛的大嗓門雷震:“你們全出來,多多益善。”
他向前邁步,到了廣場中心立候。
門內人群亂竄,聚集了三十人左右,有人用鉤鐮槍,撥火開路。
江湖秀士隨後到達,拔劍並肩列陣。
兩伴姑娘遠在三十步外,隨時可以點發引線。
三十二名男女蜂湧而出。
地面與棗樹火焰仍末熄滅。
“你……你好狠毒。”
揚著劊刀的主人咬牙切齒,但眼中所流露的驚恐神色瞞不了人:“你……你到底要……要幹什麼?”
“不用狠毒的雷霆手段,能逼你們現出原形嗎?”
彭剛寶刀一拂,風雷隱隱:“你們都是巫門的法術高手,專向懦弱的愚夫愚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