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飄一浮,接近至兩丈左右,竟然不敢再進,甚至沒有出幡揮劍的打算。
走近了才能看清面目,彭剛頗感意外。
“你不是冀南別莊的莊主許五行,那混蛋是個懦夫,丟下爪牙和我拼命,掩護他從地道扮兔子溜掉了。”
他徐徐舉刀,虎目中冷電湛湛:“你一定是逃世四十年,想逃避天譴法網的陰陽使者程非。你還沒死,你還在世間作惡。碰上了我,你下地獄的進辰到了。”
“老夫是死不了的,最少也可以再活二十年……”
“去你孃的!”
聲出刀發,有如電光一閃,刀氣如潮湧,快得目力難及。
響起一聲霹靂,黑褐色的桃木劍,竟然斜架住寶刀。借力斜飄丈外,風雷一發即斂。
“和我比力,你一定死。”
彭剛橫刀橫刀移位逼進:“快把你保命的壓箱子巫術掏出來,我活報應還沒參透巫門大法的堂奧,正好利用你見識見識。至於一般的巫道雕蟲小技,不要搬出來獻寶了。人的隱身法還沒練至化境,元神探索也沒發現我的存在,所遺的搜魂五鬼連人氣也嗅不到。
我拒絕再和你下三濫的法術胡纏,抗議你沒掏出真才實學和我生死一拼。我給你準備的時間行法,等你上,等你接我裂魂分魄的致命一擊,送你下地獄。”
“你……你到底是哪一位大仙的門下?”
“你是陰陽使者,應該知道。”
“老夫……嚇不了你這種人,是嗎?”
“少廢話。”
“你是故意來毀老夫基業的?”
“放屁!在下哪有工夫閒得無聊,前來找你過了氣的怕死鬼?你在江湖造孽,我還沒出生呢!你的罪行我不曾目擊,過去也沒有親友遭受你的殘毒,我也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豪傑。找你幹什麼?”
“你……”
“我找的是許五行,找包庇兇犯的主子和兇犯。看來許五行只是你的門人弟子,主謀人是你。我就找你,勢在必得。”
“老夫實力仍在……”
“憑孤山那座小農莊裡的幾個人?那是你的幾個親傳弟子吧?他們比你強多少?”
“咦!你……”
“你是巫,我是神,報應神,神是無所不能的。要不是我發覺所包庇的兇犯不在那坐小農莊,我想要的人不在內,我昨天就把那地方蕩平了。他孃的!又打錯了算盤,算定你們今晚將傾巢而至,可以一網打飛,沒料到只來了你這麼一個入土已五分之四的老朽,論計謀我實在難堪大任一無是處,每次盤算都一錯再錯。”
“你竟膽敢找到冀南別莊來行兇,這就是你這一生的大錯特錯……”
一聲虎吼,彭剛狂野地撲上了,身到刀隨,光華電耀風起雷臨。
劍幡動處也電起雷隨,進發出滿天幽光。
陰陽使者的身影,突然幻化為無數大小不等的虛影。
罡風大作,再次走石飛沙,似乎整座大宅,在狂風暴沙中搖撼。
破碎的傢俱,被狂風捲起飛騰摔慣,有如天地末日。
搏鬥中的人,已經完全推動失去人的形態,只是無數鬼物,駕馭著各種光華,你追我趕飛騰搏擊,如此而已。
一剎那,又一剎那……
雷火進發連綿不絕,鬼影迸而又合。
所有的門窗皆張合不定,有些窗戶已經碎裂,劈啪隆然的響聲驚心動魄,似乎這座大宅隨時皆可能崩坍或爆炸。
最後一聲狂震,電氣火花爆滿全室,猛然一切異象消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風聲之外,一切死寂。
黑沉沉一無所見,世間的一切都消失了。
片刻,傳出火摺子的擊石聲。
火星引燃紙媒,迎風一晃,火焰上升。
但風太大,火焰一升即熄。
在這種門窗已毀的廳堂中,罡風搖撼,滿廳寒流,火摺子失去作用。
又片刻,彭剛出現在後堂口,提著一盞氣死風圓燈籠掀簾出廳,暗紅色的光芒照亮全廳。
像是遭了兵劫,傢俱零落撤了一地。
他像個幽靈,用手抓住燈籠仔細察看地面的遺痕,看得細心,在用心找尋可疑的痕跡。
他臉色有點蒼白,虎目中的冷電減弱了許多,但是仍然湛亮,臉上所呈現的疲態並不明顯。
表示雖然耗去大量精力,仍然具有相當程度的體能。
找到破碎的招魂幡,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