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同樣沒有抬頭,眨著眼睛辨認了以下,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是對他說的,所以若無其事像後靠了靠,倚在了玉江的懷裡,閉上眼睛作出準備睡覺的姿態。精神奕奕的佐助小朋友伸手就開始拽他的頭髮。宇智波斑在半空中盤腿最好,看著高千穗玉江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沉默了許久,最後冷笑一聲。他說:“底下貢的,是我的骨灰盒。”玉江拿他這個表情沒轍,又想著九尾那天,自己強行逼他萬花筒了一回,依照他一【被特定人群】撩就炸的性格,還肯理她就算不錯了。所以玉江手上繼續哄小孩兒,嘴裡好聲好氣的答應了一個:“哦。”宇智波斑都快讓她氣笑了。這真是宇智波斑最討厭的一種天賦了。當年千手柱間也是這個樣子,不論誰的錯,爭論起來總是滿不在意的笑著,包容的彷彿你說什麼她都聽著,而對應看來,不論誰對誰錯,激動的跳腳的那個,總像是不講理的樣子。木葉初建的時候,大部分對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評價,完全處於兩個極端,甚至於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忍術之神是個脾氣很好很包容的人,而宇智波斑,就是倨傲到整天閒著沒事欺負老實人的那個反派。哪怕柱間天天說他溫柔,說斑會發脾氣是因為我錯了,但卻行沒有人相信過。所有人從不否認他們關係好,但在大眾的理解中,這種好是精神上的共鳴,不代表這倆人可以長久的相處到一起去。——千手柱間自己無意識,斑雖然經常被他氣到胸悶,到底也知道柱間就是這麼個人!這小丫頭呢?!全是故意的!宇智波斑到現在都沒忘,那天晚上她是怎麼一言不合就上手生拉硬拽的。他一個幻術系出身的宇智波,被人直愣愣的把持了精神世界,滿眼不耐煩的藉由他的力量,施展了一個他自己並不想要施展的術,結束時低頭的那個動作,更是讓人覺得陌生的不行。宇智波斑討厭熟悉的東西陡然變得陌生的感覺。——比如堅定與他刀劍相向的千手柱間。——比如有那麼一刻,看著他的眼裡全是不耐煩的玉江。他把一個小丫頭,從不會說話的小傻子,教成了能把半個忍村捏在手裡玩的大姑娘,可不是為了她那麼一低頭時,冷笑中帶著呵斥的神情。她怎麼敢呢!?“這和敢不敢關係不大吧。”又來了……宇智波斑周身的氣場陡然變低,半空中漂浮著的身影簡直被氣到模糊。十三歲的女孩子身量已經長得很高了,她自然的抬手撫了撫耳畔的頭髮,笑容中有種斑最反感的從容。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麼一樣、像是真的在包容著一樣,她說:“斑桑你脾氣真臭啊,脾氣不好就算了,這麼好看懂……合適嗎?”——只要有一點不順心,連頭髮絲翹起的弧度,都直白的寫滿了不高興。秋天的夜晚總是不太安靜,將死的蟬拖著長長的腔調鳴叫著,微風拂過樹梢,颯颯的聲響提示著夜雨將至。屋內,月光被窗框擋住了一半,斑冷笑了幾聲,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誰?”“嗯?”宇智波斑的氣場從壓抑變得風雨欲來,乍起的殺氣哪怕沒有實體,也不損他曾經忍界最強的威名。“我問你是誰。”他的語氣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全是威脅:“我家那丫頭,你給弄哪兒去了?”高千穗玉江跪坐在視窗不遠處,懷裡攬著宇智波家出品的小朋友,她在陰影裡,而飄在半空中的那道鬼魂,卻暴露在月光下。黑髮、雪膚、紅眼。一個保持著死時樣貌的青年人,不論年齡幾何,永遠都是這幅張狂到理所應當的樣子。月光下,銳利的紅色刺眼的一塌糊塗。高千穗玉江往後仰了仰身子,一手閒適的撐在背後,突然的就笑開了。冰涼涼到暖洋洋,從興味盎然、變成了一種溢位來的、真實的笑意。笑了半天,她終於停了下來,就著這個仰起臉的姿勢,勾著嘴角彎著眼睫,神態黑的帶著股抹不去的慵懶和欲氣。“戰場玫瑰宇智波,倒也名不虛傳了。”這句話說完,她放開手坐了起來,不過一個小小的角度調整,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悄然間褪的一乾二淨,當她的臉映入月光下時,那個斑最熟悉的神態又慢慢回來了。自然又親近,和她七歲時看起來完全一致。要不是虛體找不到武器,宇智波斑在那一瞬間的第一個反應,是拿起鐮刀給她一下!“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女孩子笑著伸手去揪他鎧甲的邊沿,抓住了還用力拽了拽:“斑桑可以隨便驗證,本人就是本人呀。”宇智波斑又想冷笑了。他的表情算得上猙獰,眼睛裡全是怒火:“你現在沒騙我的意思,是你當年騙我了?”高千穗與玉江點了點下巴,笑了:“無意識犯罪,應該沒有法律責任的吧?”“說人話!”“嘛,就是有記憶和沒記憶的狀態吧,那會兒有點蠢,倒是讓斑桑見笑了。”“我沒覺得你蠢。”宇智波斑動了動脖子,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表情:“我看你倒是玩的挺開心的,家裡那個小崽子,還有猿飛那個小東西的徒弟。”他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