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梅樹愉快地沐浴著日光,枝杈上鑲嵌著淡粉色的雪花巧妙地裝點著樹幹。過了一兩個小時,萬物都成了寒氣四溢、白藍交輝的發光體。世界再次煥然一新。那精巧的日本版畫已然消失。我從書房的窗戶中望去,穿過花園,越過草地,看到那遠處的低丘,大地晶瑩皎潔,天空一片鉛灰,所有的樹木呈陰森恐怖狀——確實有種非同尋常的危險蘊藏在這景象之中。它好像把我們這個與英國中心毗鄰地區裡的宜人鄉村變成了一個殘忍冷酷的荒原。在那幽暗的矮樹林中,似乎有一隊騎兵隨時都會從裡面衝殺出來,隨時都會聽到刀劍無情的砍殺聲,也可能會看到遠處某一處雪地被鮮血染紅。——這就是我看到的情景。
這時情況又在變化。光亮已經消逝,那恐怖的跡象也蕩然無存。雪下得正緊,大片大片柔軟的雪花揚揚灑灑,因而人們幾乎看不清對面那淺淺的山谷,厚厚的積雪壓著屋頂,樹木也都彎下了腰,映著影影綽綽的空茫,依然能清晰地看見鄉村教堂的風標,然而它已變成安徒生筆下的某種動物了。我的書房獨立於整所房子,從這兒我可以看到幼兒室的孩子們把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