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能沒心沒肺的琢磨果子甜不甜的事了。
“好了,這果子且吃不得呢,咱們先進去吧。”
領路的宮女垂頭在一旁候了,聽了兩人的話暗在心裡咂舌,都說皇后娘娘最疼世子這個侄子,如今看來果真如此,這宮裡的東西世子連問也不問一句,便做主將東西許出去了,恐怕就連陛下在皇后娘娘這裡也沒有如此底氣呢。
就如同上個月,新晉的呂貴人說是想討皇后宮裡的一隻榴花取個好兆頭,只是她自己不敢來,倒攛掇了陛下替她出頭,結果自家娘娘只似笑非笑的看了陛下一眼,這事也就沒有下文了。。
哼,什麼取個好兆頭,在今年之前宮裡誰不暗地裡笑話娘娘宮裡的石榴樹只開花不結果?呂貴人如此無非不過是佔著自己有孕,想顯得與別個不同罷了,結果到底鬧了個沒臉。
只是娘娘自來不耐煩同這些女人計較,倒是那呂貴人自己覺得丟人,好些天不敢在宮裡走動。
如此想了,那宮女的態度越發謙恭起來,只見她躬身帶兩人穿過前廳往那正殿而去。
皇后在殿中坐了同嫂子和自家侄女說話,老遠見庭院裡蕭紹牽著周寶珍從外頭行來。此時周寶珍正仰頭同蕭紹說著什麼,雖然自家侄子面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可皇后看著他也全然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皇后看的一笑,想著珍姐兒雖說年歲小了些,可同侄子站在一處倒也般配。
蕭紹牽著周寶珍行至殿門處,迎面而來的清涼之感讓一路行來形容已有些狼狽的周寶珍鬆了口氣,好涼快啊。
她心下一喜,正要抬腳進殿,不想卻被蕭紹一把拉住了,有些疑惑的回頭,就見蕭紹正皺眉對身邊的宮人吩咐到:“將殿內的冰盆撤去兩個。”
周寶珍自來身子就弱,大毒日頭底下走一遭,本就擔心她吃不消,如今這殿裡又放了冰盆,如此乍然冷熱相交,如此一激的回去非得生病不可。
宮人愣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除了皇帝她們還從沒有見過有誰能越過皇后在這宮裡發號施令的呢,一時之間宮人皆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你這孩子,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胡鬧的?”柳王妃無奈的看向兒子,一貫的霸王性子,到了宮裡也不知道收斂些。
“嫂子這是做什麼,我就喜歡紹兒的性子,這才像咱們蕭家的男兒呢。。。。。。”皇后倒是心情頗好,看著蕭紹那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還愣著做什麼,你們難道沒聽見世子的話?”皇后見眾人沒有動靜,不由的沉了臉。
宮人見皇后不悅,這才一個個忙不迭的進殿來將那放在殿角的冰盆抬出去兩個。 蕭紹見人將東西抬了出去,這才拉著周寶珍進殿來。
待兩人行過禮,皇后將蕭紹叫到身前細細看了。昨日宮宴上人多,她也不好將侄子叫到身前細看,今日見他人比起走前好似更高大挺拔了些,人也更沉穩內斂,這才滿意起來,也是這個侄子自小便有大半時間在軍中,想來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待見了蕭紹身側嬌俏可人的周寶珍,皇后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招手將她叫到自己身前。但見她一身錦繡打扮,漂亮稚氣的臉上一派輕鬆閒適,全無一般閨秀見到她時的緊張和拘謹,看的人無端心情也輕鬆和悅起來。
“聽說你母親前些日子也有了身子,如今可都還好?”皇后拉了周寶珍,表情親切的同她說話。
“謝娘娘關心,母親一切都好,只是愛犯困,總像是睡不夠。”
這話說的皇后笑了起來:“這有了身子的人愛犯困也是常有的事,聽說你哥哥受了傷,如今怎麼樣了?”
“哥哥比起前些日子已經好多了,這些日子已能下地在院子裡走動走動了。”
皇后笑著點了點頭,因見她小臉紅撲撲的,想是熱著了便叫宮人上冰碗給她。
周寶珍聽說有冰碗可吃,便樂呵呵的同皇后道謝,表情很是諂媚,看的柳王妃和明華郡主也笑了起來。
“姑姑,珍姐兒身子弱,另上些別的給她吧。”
突然,坐在一旁的蕭紹突然放下杯子出言到。
這下,就連皇后也覺得驚訝,自己這個侄子對著珍姐兒也太上心了些,便有些好笑的吩咐宮人將冰碗換成了井水裡湃過的酸梅湯。
周寶珍嘟嘴,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冰碗就這樣飛走了,倒是柳王妃心疼她,對了兒子抱怨道:“你這孩子,管的也太嚴了些。”
“只是珍姐兒生病時,母親不要跟著著急上火就行,再說這孩子喝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