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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了吧?”他或許是有意賣弄自己識人斷事的本領,一口氣繪聲繪色地說完了自己的判斷和自以為妥當的處理方法。但他低著頭沒有用他遊刃於官場最為依賴的本領——察言觀色、揣度上意,所以他沒有看到宋禮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或許他也看到了,只是會錯了意,或許是以為宋大人是要惱怒責罰白英。闡述完自己觀點的吳仁興肥碩的大臉盤子上現出得色。

不料,宋禮卻指著他咆哮大怒:“什麼遊山玩水?什麼養老?露什麼馬腳?一派胡言!白老先生是在勘察水紋地勢,心中定然是有了丘壑經緯。哼!他不喜與人親近,那是你等無知無能只會礙手礙腳。”

吳仁興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弓著短粗的腰身,哆嗦點動著肥碩的頭顱,好像公豬撒尿,也像母雞啄米,連聲說道:“是,是,是!是下官無知無能,是下官不識高人。白老先生定然是已有了好的規劃方案。”

宋禮神色稍緩,說道:“白老先生現在何處?本官親自去見。”

吳仁興這才止住了那公豬撒尿的姿勢,抬袖拭汗,說道:“他現在·······在······”他轉頭望向了林青塵,問道:“他現在何處?”

林青塵答道:“在對岸土山望湖亭。”

吳仁興喝道:“還不快去請,愣著幹嘛?”

林青塵答應一聲,轉身欲要親自去請。

宋禮說道:“不用了,本官親自去就是了。”他邁開大步,沿河堤就走。

吳仁興揩著臉上流下來的油汗,搖擺著肥胖的屁股跟上來說道:“大人慢走,新土不平,小心腳下。”

走出樹木遮擋處,抬頭便看到了那望月亭中的三個人影。他們比劃著說些什麼,低下頭指點地下一陣,然後又比劃著述說。

宋禮見狀,駐足問道:“不是說白老先生不喜與人親近嗎?那二人是誰?”

吳仁興雖在圍剿白蓮教時見過林天鴻和沈如月,但腦海中早沒什麼印象了,此時距離遠,只能模糊看清是對年輕些的男女,當然不知道具體是何人,轉頭又望向林青塵。

林青塵說道:“那二人是小人的朋友,與白老先生是舊識,想是在敘舊吧!哦!白老先生定是謀劃有成,否則不會如此高興暢談暢飲。小人這就去把他二人支開,不會妨礙大人公務。”

宋禮揮手止住林青塵,說道:“不必去了,圖紙定然有了,本官也不去擾人興致了,回營等候便是。”

吳仁興見宋禮忽然又說不去了,心中暗道:“宋大人變化多端,可真是不好應付!”忙又攆上來附和:“大人說的是,烈日炎炎,塵土漫天,還是回營圍宴等候的好,大人請慢走。”

宋禮一邊負手回走,一邊說道:“如此浩大的工程耗資甚巨,我等身為朝廷命官,應當節儉以作表率,萬不可鋪張浪費有負聖恩,宴席就免了吧,粗茶淡飯就好。”

吳仁興一怔,說道:“噢!節儉,不可鋪張浪費,粗茶淡飯,下官遵辦。”他像是在重複宋禮的話,實是在向林青塵使眼色下達命令。

林青塵心領神會,忙悄悄退後溜下堤去,繞道匆匆回營去了。

一干大人們在營內會客廳喝著粗茶等待淡飯,過了良久,粗茶飲過三泡,還是不見淡飯上桌。一干大人們飢腸轆轆有些坐不安穩了。

宋禮問道:“吳大人,如今軍中糧食吃緊嗎?怎麼這許久還沒做好飯?”

吳仁興說道:“不吃緊,不吃緊······噢······有些緊,稍微有點。飯菜應該快好了,應該快好了吧?哎······哎······”正把著門口張望的的吳仁興突然大叫起來:“來了,來了!這不是來了嗎?”

果然,熱氣騰騰的青菜、白飯、雜麵饅頭姍姍來遲。吳仁興抽著鼻息說道:“正熱乎著呢,真香!”

眾人正要用飯,忽然有人來報:“啟稟大人,白老先生已繪製完成圖紙,差人送到。”

“噢!”宋禮大喜,說道:“快快請進。”放回手中的饅頭,起身迎了出去。

門外的林青塵看到林天鴻和沈如月走了過來,臉色一驚,忙迎上去輕聲說道:“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說晚上去請嗎?快走,快走。”

吳仁興搶先為尚書大人宋禮開道,他圓乎乎的身體幾乎是滾動著衝上來的,已經發揮到他行進速度的最大極限。他也不及確認有些面熟的來人是誰,大喝道:“哪裡來的村姑野漢,竟闖到軍營裡來了,快轟出去,切勿影響了尚書大人觀閱圖紙。”

吳仁興話音一落,兩旁侍衛立時挺槍上前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