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射中了他的腦門這才倒下。
齊鐵的頭盔摔掉了,汗水順著臉頰肆意的流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二踢腳。划著了一根火柴。“咚”“嗒”空中炸起了一團煙雲。從遇襲以來,現在齊鐵才算有時間發出警報。
這裡距離熊嶽城有十幾裡遠,熊嶽城裡的戴宇應該聽得見。只要頂上一刻鐘,估計戴宇就會領著人來救自己。問題是自己能撐過一刻鐘麼?
“有馬的列隊,拿起騎槍給老子衝。”齊鐵組織起身邊四五十個還有馬的侍衛,讓他們拿起騎槍進行一次衝鋒。
那些傢伙儘管長的像鬼,但畢竟不是鬼。藉著坡地的威力,可以輕鬆的殺一個對穿。
馬蹄聲轟隆響起,雖然只有五十幾騎。但排成一列的騎兵衝擊起來仍然讓人膽寒,碗口大的馬蹄帶起一塊塊泥土。兩百步的距離足夠他們將馬速加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那些野人抓著大棒子,嗷嗷叫著向上衝。似乎對於雲家的衝鋒並不害怕,兩隊人馬轟然撞到了一起。長長的騎槍穿透了那些野人的胸膛,直接將他們釘在了地上。
手快的雲家侍衛抽出馬刀,藉著馬速左劈右砍。往往只是抹一下,便可以在那些漢子身上留下可怖的傷口。
那些野人好像對付騎兵很有心得,他們兩三個人一組,正面迎擊這些騎兵。兩個人掩護分散騎兵的注意力,剩下的一個人用手中的大木棒子狠狠的招呼馬的前腿。
這樣的小組密密麻麻,足有數百個之多。雲家的騎兵衝過一個兩個,可如何也衝不過如此眾多的攔截。
衝陣的騎兵只衝到一半,便只剩下十幾騎。而這十幾騎看起來,好像也是洪水中的扁舟一樣。隨時都會有被吞沒的危險。
齊鐵看得看紅,可絲毫沒有辦法。他們的弓箭都在馬上,現在手中只有一柄馬刀而已。坡頂上的狗子帶著人不停的開弓放箭,二十人硬是將箭射得有如潑水一般。
“弟兄們,撐住戴爺很快便來救咱們。”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齊鐵現在也鬧不明白,這些鬼一樣的傢伙來自哪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居然敢襲擊雲家侍衛,那他們就死定了。
齊鐵有些後悔,今天出來的時候戴宇讓他多帶一些人。可齊鐵覺得玄菟郡的漢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自己帶的又都是騎兵。即便被人襲擊,打不過逃跑總是可以的。
誰想到現在弄成了這樣,現在許多人沒了馬匹。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只有死死的守住這個小坡地,不然剩下這百十人肯定也會被打棒子活活的敲死。
用大木棒子的傢伙不是沒見過,在西域就羌人打過不少的交到。可是這些傢伙明顯比羌人強壯,好像也比羌人聰明。他們對付騎兵的戰術很有效,雲家的侍衛失去了騎槍之後。馬刀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往往馬腿被打折之後。摔得七葷八素的騎兵,就會成為大木棒子的擊打物件。
狗子和他的手下因為開弓過快,手指已經磨出了血。當狗子再一次將手伸向箭囊的時候,手爪了一個空。狗子驚恐的向後一看,兩壺箭已經被自己射空。狗子的心好像一下子便墜入了冰窖,衝上來的那些人好像一隻只洪荒怪獸。
左右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兄,身邊的弟兄們也都沒有了箭矢。狗子咬了咬牙,默默的抽出了騎槍。“跟著我,衝擊左翼!”狗子很精明,左翼的陣型比較薄。剛才那些騎兵陷進去,就是因為這些人的陣型非常的厚實。
如果速度夠快,還是能從比較薄弱的左翼衝出去。
騎兵幾乎是一開始便全力的奔跑,一百步的距離已經容不得他們慢慢的衝鋒。二十名騎兵呈楔形便衝進了那些野人的隊伍裡,長長的騎槍在刺穿了一名野人之後。整個隊伍好像風一樣的透陣而出,那些野人也是大量的減員。此時的隊形薄得好像一層紙,狗子甚至連馬刀都沒有抽出來。隊伍已經衝了過去。
狗子大喜,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對付這些野人的辦法。他興奮的摘下一柄騎槍,對著身後的弟兄們大聲的喊道:“弟兄們,跟著我往敵軍鬆散的地方衝。”
馬蹄聲轟鳴響起,狗子帶著隊伍再一次的向已經有些混亂的左翼衝了過去。
可他們畢竟只有二十騎,大群的野人嗷嗷叫著齜著長長的獠牙衝向了齊鐵的軍陣。齊鐵也不甘示弱,帶著雲家的侍衛怒吼著向下衝去。
一群光膀子的人和一群黑甲武士,好像兩輛行駛中的汽車那樣撞到了一起。鋒利的馬刀劃開了野人的面板,輕易的便在他們的身上留下巨大的傷口。
野人的大棒子砸在盔甲上,發出沉悶的乒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