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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本稱不上是酒,壓根兒就是果汁。

一杯半口半口的喝了一刻鐘,照常人定然會煩躁,但裎北仍舊是那副'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樣子,看在明楷南眼底,就更加覺得不對勁。

這樣的酒要是下毒應該也發現不了。

明楷南晃了晃香檳杯子,酒液泛起薄薄的泡沫。

只是,明裎北哪有這樣的膽量和心思,找往日也就是個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的主。

想通個這個關節,他就更放心了些,一口悶掉剩下的,杯子敲著桌子上脆響連連,臉上的表情囂張得意極了。

“太舒坦了啊!”

規規矩矩站在一側的裎北看起來格外的乖巧,他心念一起,想要扯過他摸摸他看起來很扎人的頭髮,手底下一用勁兒,卻抓了個空。

“哥哥。。。?”

重新伸出手,眼前卻已經開始模糊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想要開口大聲叫的時候,舌頭也已經麻木了。

“哥哥這是困了嗎?”

裎北微笑著拿過那隻杯子放在一邊兒,伸手勾起他的一縷捲髮。

他瞪大了眼睛,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出簡單輪廓。

“那就睡吧。”

輕輕的把他的腦袋壓在桌子上,明楷南根本沒有力氣掙扎,只覺得臉頰一涼,就失去了意識。

晚餐根本食不知味,一整天都惶惶不安,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前幾天勞累下的病尾巴又沒去幹淨。

在走過長途車站前的最後一個路口,胃裡的翻絞已經沒有辦法忍下去了。

淨峒按在箱子站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中央,雙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手機鈴聲響過不知道第幾番,這下乾脆響到一半就斷掉,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下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前後都沒有光亮,偏就她站的地兒有一方昏黃,抬頭一瞅,是個老舊的路燈。

磨蹭到車站裡隨便買了個城市的車票,坐在空曠到嚇人的候車室等著發車,高掛於中央牆壁上的時刻表咔噠咔噠的走著。

暮春初夏的夜晚涼得如同深秋,單薄的一件襯衫根本抵擋不了涼意。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掐掐自己,卻連抬起手的氣力都沒有了,胃裡的疼已經瀰漫到整塊肚腹的不舒服,拿了個水瓶用力抵到麻木。

工作人員見她就一個人,好心的捧了熱水來,細細抿了幾口,才恢復了幾分血色。

夜車晚點,到凌晨一點才坐上車。

列車長親自出來道歉,儘管半車的乘客都睡得睡昏的昏。

車輪壓過城市的邊線,慢慢駛進蒼茫的道路上,舊日的人和事都漸行漸遠。

淨峒歪著頭,車子一顛,閃躲不及狠狠的磕在玻璃上,她捂著腦袋低下頭,略略慌張的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睡著,沒有人往這邊看。

長噓一口氣,窩進座椅中想要休息一下,卻半分睡意都沒有。

想要看看電子書什麼的,手機又沒有電。

她哭笑不得,只能望著窗外,從黑夜到黎明。

用力扯了扯麻繩,又在椅子後面打了幾個死扣,裎北才放心的坐下來,漫不經心的等他醒來。

宴兮就站在桌子正面,驚愕的望著他。

從他在電視櫃裡拿出麻繩慢條斯理的捆明楷南的時候,她就保持著這個樣子。

這還是她的弟弟嗎?

裎北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示意她坐下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再清楚不過。”

裎北望著宴兮臉上藏不住的愕然,微微的眯起眼睛。

以前是故意不想懂。

多少都是持著成全她們的照顧心,自己乖順一些,也不會給她們添堵。

其實說開了,就是覺得如果自己一直都很單純什麼的,姐姐們就會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她們不放心,就會留下來。

長年病痛的身體和支離破碎的家庭讓他看透了這個人世間,但為了她們,他全都藏起來,一絲一毫都不能被發現。

但,終究是藏不住的。

彌矇那麼好。

她似乎早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卻什麼都沒有說。

反而心疼他照顧他,如此細心溫柔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才發現,扮豬吃老虎有時候真的會被吃殘了。

純真善良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過奢侈的東西,昂貴到需要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