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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開始惡劣。……怒極反笑,他努力維持著風度翩翩:“凌川,我保證絕不進去抓你。有本事一直呆在裡面,我今天就放過你;忍不住跑出來,我則虛懷以待,在外面的床上,再教你一些別的東西。”悠悠靠近花崗岩鑲邊的桑拿室小門,語聲故意放了曖昧:“比如什麼叫真正的口技。……”

安靜地對視,凌川的眸子,亮得出奇。“好,一言為定!”得到秦風揚絕不進來的保證,他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幾乎堪稱挑釁的微笑:“…秦風揚,看著我。”

舉手裹緊了剛才的搏鬥中堪堪掉落的浴巾,他打量四周,找到了蒸汽和燻煙排放的兩排小孔。悠悠伸個懶腰,他舒適地伸長了筆直的雙腿,坐在了最高溫、最煙霧繚繞的中心。……

……冷笑一聲,秦風揚轉身開啟了被自己鎖死的門,高聲叫來了不遠處的侍應生:“將我們這間包房的桑拿蒸汽量和煙量,開到最大。”

“先生,煙這東西呢,是個點綴。……量太大,人會很不舒服的啊。”抬頭看著秦風揚青色的臉,那小侍應適時地閉了嘴。

揚起線條冷硬的下巴轉身看著桑拿室中的人,他的神情,變幻莫測。

三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

霧氣迷濛,煙色也漸漸洶湧。終於,從那小小的桑拿室裡,傳出了再壓抑不住的一串猛咳。

半晌咳嗽漸歇,凌川慢慢挪了挪身體,似乎想靠向身後。沒想到,那鵝卵石鋪嵌的牆壁竟然更加的灼熱。不過幾分鐘,全身上下已經汗水淋漓,象是水中剛被撈出一般。全部溼透的黑髮緊緊貼在飽滿如玉的額頭。

心臟再無法承受這忽然的考驗,跳得象是要跳出腔子,眼前冒著一簇簇金星。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會昏倒。 不,不光會昏倒,還會死。……看著幾尺之外那張英俊而毫無同情的臉,他忽然想。

欠揍的、不知死活的凌川!!……開始的篤定,隨著時間的流逝,早成了越來越強烈的煩躁。看著霧氣中那人漸漸萎靡的神情,卻越發倔強不屑的眸子,秦風揚的心開始動搖。早該想到,這個人會是這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脾性!

難道就這麼真的看著他昏死在這裡?算了,自己輸了。……沮喪地苦笑,他舉起了腳步,卻猛然在那一剎收回。房間中的凌川,掙扎著起了身,低低喘息著,踉蹌著,向門口移來。……

終於耐不住了麼?窒息、高溫和失水,的確象是普通人不能忍受的刑罰。驚喜地想到剛才的約定,秦風揚微笑著伸出了手:出來吧,我會很溫柔,我不會真的傷害你。

撲到桑拿室的門框邊,凌川神色複雜地看著秦風揚,不自知地蠱惑一笑:“我昏倒的樣子……不想讓你看見。……”用盡全身最後的意識和力氣,他微笑著掩上了桑拿室的小門,落下門栓,將自己和外間,徹底得隔絕開來。

順著那桃木的圓門,他慢慢滑落。

(13)

額頭悶悶得疼,象是有什麼東西在有條不紊得敲打著神經。

睜開澀然雙眼,凌川的眼睛,忽然一跳。……除了蓋在臍下,一掀就起的長浴巾,身無長物。而自己,正全身乏力地躺在那張讓人不安的按摩床上。

近在眼前的那個人,正深深的不錯眼珠地看著他。

“我說過,今天你一定會躺到這張床上,果然。”不明深意一笑,秦風揚挑眉。

心中一驚,凌川咬牙便要坐起。

“別起來。”那人猿臂輕伸,牢牢按在了他半立的前胸:“…別逼我真的動用那簡易繩索。”

心忽然狂跳起來,凌雲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床稜邊靜靜垂下的碎毛巾條。察覺到他的眼光,秦風揚惡劣地撫摸上他的手腕,半晌卻嘆了一口氣。

“凌川,我開玩笑的。別當真。”他深深注視著他,眼光深邃:“醫生來看過,說只是缺氧,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缺氧。……是的,那度秒如年,幾乎讓人痛苦難當的窒息。冷哼一聲,凌川扭頭看向了一邊的桑拿屋。明黃色的桃木門歪斜著橫在地上,損壞得相當嚴重。

“我怎麼出來的?”他的嗓音沙啞。喉嚨有點疼痛,似乎被蒸汽灼傷了。

“我對他們說,我有朋友失戀要自殺,他們嚇壞了。”秦風揚微笑:“找了半天才找到開鎖的工人。”

“失戀自殺?”撇了撇薄唇,凌川冷笑:“我一定是全港第一個在桑拿房裡開蒸汽自殺的。”

剛從鬼門關裡轉了一遭回來,硬脾氣不見收斂,倒是加倍。這一場意料不到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