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回來了三千年,藏於暗處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但是這與他何關?他目前關心的事只有一樣,他存放在鬼界的東西有沒有受到波及。
天地誕生之際就存在了它自身的法則,父神和母神亦是無法強行干擾。對於六界的興衰與更迭,他一向處於中立的位置,只要對方不碰到他的底線,他是不會出手攪合的。
可惜,對方似乎很喜歡踩界。
霽沐那一刻就做了個決定,他必須守護好自己要守護的東西。
這個月他把埋在六界的眼線掘起,著力收集情報,試圖尋出對方的下一步棋如何走。只是這些事雖不觸犯任何天地法則,但九重天中權力最高的是玉帝和王母,他得顧及著六界目前的平衡,所以不能太過於明目張膽。
鑑於摺子不斷增多,霽沐十分順溜地使了這個藉口把袖色帶進了書房,留在身邊。他這點小手段,袖色不曉得還暗自為自己能近距離與他接觸而雀躍不已。霽沐心知肚明地瞧在眼裡,卻頑劣地佯裝不知,日日享受著袖色形影不離的陪伴。
“不累,就是有些犯困。”。
霽沐抿了一口霧氣繚繞的茶,清淡的茶香在口腔中瀰漫,讓他這個六界唯一的神都忍不住變得有些懶洋洋。
又看見了霽沐在往日裡不會顯現的另一面,袖色心底有種滿足感。她不知道自己在滿足些什麼,只是覺得挺喜歡眼下的生活,沐浴宮裡的一切都給到她有一種輕鬆、自在、悠閒的感覺,隱隱地她生出一股熟悉與親切。
“我幫你捏捏肩膀,好嗎?”,袖色接過空了的紫砂杯,問道。
聞言,霽沐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瞅著袖色道:“你確定?”。
袖色本有些躊躇,這話是逾越之言,但是聽見霽沐說犯困,她的腦海就閃過了為他捏肩的念頭。這會霽沐問她是否確定,好不容易集聚起來的勇氣剎那間一點都不剩了。
垂下頭,袖色默默轉身。
手指染上了溫熱的氣息,袖色猛然抬頭驚訝地望著霽沐,霽沐捏了捏袖色的臉蛋,道:
“來吧。”。
說罷,他放開握住袖色手腕的大掌,側身。
望著眼前寬闊的肩膀,袖色彎了彎唇角,把雙手搭在了霽沐的雙肩上揉捏了起來。袖色能嗅到霽沐身上傳來的味道,有點像人界寺廟裡終年焚燒的松柏香,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地令她不至於過分緊張。
袖色的青蔥玉指在霽沐的肩上移動著,霽沐在心底深深地喟嘆了一口氣。明明一萬年前常發生的事,現在卻覺得彌足珍貴。袖色呵袖色,我何時才能重新擁你入懷?而不是靜靜地等待著你的靠近,那顆飽受思念和磨難的心,在再次看到你後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一時間,霽沐的心緒有些紛繁複雜,他的視線無意間落在地面上,接著就再也挪不開目光,久久不語。
倘若此時袖色側頭會瞧見霽沐已經痴了的目光。
她立在他身後,燭火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宛若一體,親暱無間,似乎他與她重來就沒有分離過。
無色的光從霽沐身上擴散而出,把認真為他捏肩的袖色籠罩了進去。
月兒西移,風撩起書房內垂紗的一角。
一位小仙子頭枕著一位白衣男子的大腿,恬靜地酣睡著,嘴邊掛著舒心的笑意。白衣男子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後,抬手按在了小仙子的左胸口上,合上了那漆黑如墨的眼睛。
無色的光光芒大放,變成了一縷縷銀光。定睛細看,竟然是從高懸九重天的月兒中提煉出來的精華!
。。。
 ;。。。 ; ; 沐浴宮風景獨家好,大片大片的深綠、淺綠糅合了陽光的亮度,每一片葉子彷彿都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袖色在綠色的海洋中流連忘返,至於與她隔了十丈遠的兩個仙子已經被她自動忽略了。
園深不知處,幾個彎彎道道後,袖色停在紅色宮牆的牆角處,瞅著埋在角落的一株爬山虎出神。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植物在九重天得不到容身之處,卻可以在沐浴宮尋覓到一席之地。霽沐是個很奇特的人呢,他喜歡的事物放在人界皆是平常而普通的,沒有一點九重天仙人該有的臭屁攀比之心。
袖色的眼睛不由地盈上了一層清淺的笑意,她矮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那嫩嫩的小葉子,心中打算著明兒拎一壺水來澆澆它,把它養的壯壯地。忽聞牆角處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上次偷聽,被栽贓縱火,一條小命差點兒就報銷在了鳳凰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