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危及她的性命?
答案其實早就存在了心裡。
袖色的碗裡多了一個皮薄多汁的小籠包,她順著白玉箸子往上看去,是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掌,再往上看去,是一張帶著寵溺微笑的臉龐。
“試一下這個。”,霽沐擱下手裡的玉箸道。
袖色在白白嫩嫩的小籠包上咬了一個小口,啜完裡面的湯汁,歡樂地張口把整個包子塞到了嘴巴里。霽沐給她夾得小籠包果然比較美味!
“袖色,你喜歡聽佛經嗎?”。
霽沐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袖色吞下口裡的包子,道:
“喜歡!”。
這話不假,袖色還沒能由千萬縷姻緣線化成人身,在那昏昏欲睡的五千年裡,她總是聽到一個聲音在誦讀佛經,那個聲音莊嚴而肅穆,卻不會單調與呆板。無數個日夜她皆是聽著佛音入眠,又在佛音中清醒。
這事,袖色和冬善稍微提起了那麼一下下。結果,冬善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把她的工作量加多了一倍,說只有讓她多幹活她才不會做白日夢。
礙於沒有仙能理解,袖色頗感孤獨,就把這個興趣埋在了心底。今天聽見霽沐問到,袖色破天荒地在還沒吃飽的狀態下放下玉箸,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霽沐,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霽沐並沒有意外袖色的回答,他說道:
“想不想聽我講佛經?”。
“你會講佛經?”,袖色吃驚。
她雖然常年呆在與世隔絕的紅鸞閣,但她知道佛經並不是隨便什麼仙都可以講的。普通的仙人只能誦讀佛經,就像人界的才子喜歡吟詩般圖個附庸風雅而已。只有對佛經有過深入瞭解和研究的仙才具備講佛經的條件。
而講得好或不好,這又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袖色的好奇心被勾起,她想知道霽沐對佛經的鑽研到底有多透徹。她迫不及待地起身,對霽沐道:
“我們現在就去你書房,好不好?”。
霽沐輕“嗯”了一聲,垂下眼瞼遮去眼底的黯然。
既然決定了讓袖色去吃苦頭,那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想多做一點事情,至少在袖色身上種下一個佛印,以防萬一。
。。。
 ;。。。 ; ; 手中捧著一摞的摺子,這些都是六界各處呈上來的,霽沐每天都必須批閱然後再讓跑腿的仙拿著批好的摺子送回原處。
袖色朝幫自己開啟書房大門的仙女露出了個微笑後,踏進了霽沐的書房,綠色植物的清新香味撲鼻而來令袖色精神一振,她乖巧地走進案几,輕輕把堆壘在手臂上的摺子一本本擱下,然後往案几上那空了的紫砂杯斟滿一杯茶後,尋了個離霽沐不遠不近的位置做好。
自從一個月前霽沐把袖色帶進他專屬的書房後,袖色日常的重心除了好吃好喝外,莫名地多了一項任務——給霽沐打下手。
說好聽了這是一個文職的工作,不過霽沐沒讓袖色去看摺子,只需要她在他批閱摺子時呆在他身邊,每當他看完一份後及時遞上另一份,順便給他斟茶倒水。
袖色在紅鸞閣時天天對著一縷縷的糾纏紅線,倒養成了一個坐得住的好性子,所以對於這個任務她並沒有什麼排斥。而且這活兒還有福利的!
想起昨天,霽沐歪在椅子中休息時就像一副美男小憩的優雅畫面擺在自己面前,袖色偷樂了。白的衣、墨的發,躍動的燭火在黑與白的簡潔中悄然添了一絲暖意,他濃密睫毛在清雅俊逸的臉龐投下一圈整齊的陰影,高高的鼻樑愈發地顯得下方的嘴唇單薄,著實讓仙有種吻一吻的衝動。
就在袖色腦子出現不正經的想法時,自她進入書房後就一直專心致志批摺子的霽沐微動了下。袖色立刻從條件反射地抽了一本摺子遞給霽沐,不料霽沐輕搖了下頭,往椅子後靠了靠。
“可是累了?”,袖色問道,同時自覺地起身把溫熱的茶水捧到霽沐手中。
聽見袖色溫言軟語的關切問候,霽沐緊繃的神經瞬間放了下來。
之前影衛給他送來了鬼界的一本加急摺子,他讓鬼界去查證的事情得到了證實。袖色那日進食時曾出現異樣,他從她身體內逼出了一束幾近透明中央有一個黑色的小點的白絲。這束東西已經可以確定和萬年前的事情有關,或許要更遙遠一些,可以追及到上古兇獸尚且存在於天地的時候。
霽沐看完這本摺子後,揚手燒了,不留灰燼。
六界的平靜還可以維持多久?尤其是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