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將岸打了個呵欠,看來似乎真的要在書房裡過夜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張著。通訊員跑到了他的面前。
“總督。一艘掛著我們人旗幟的怪船,正在靠岸,它的速度非常快。逆風行駛,航速仍然超過二十里,而且。它沒有張帆!”
這個訊息讓將岸悚然起身,剛從倭國來的疲勞不翼而飛:“真是我們的旗幟?”
“是,天色尚不算晚,還能看得清旗號,估計這個時候,已經靠岸了,那船的聲音非常大,炮臺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去看看!”將岸一把抓起自己的胸甲,迅速將之套上身體。雖然來的船有六成以上的可能是自己人。可是從通訊兵的口氣裡,將岸聽到了一種恐懼。
能讓虎衛也覺得恐懼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小視!
不過他才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一隊人騎著腳踏車過來。碼頭上專門準備了腳踏車。供來的信使或者有急事人騎行,將岸同樣也是騎車。停下揚聲問道:“是什麼人來了?”
“老將,好久不見啊。”說話之人的聲音,讓將岸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他是想了一會兒之後,才驚訝地道:“蔣佑中,怎麼是你,官人怎麼捨得把你放出來!”
蔣佑中在新襄一直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和虎衛一樣接受了相同的訓練,但與別的虎衛都要參加戰鬥不同,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親身經歷過哪怕是一場最小的戰鬥。
俞國振對他的保護程度,甚至不遜於自己,與宋應星的等級是相當的。
正是因此,將岸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一時聽不出他的聲音。再看向他時,發現記憶中那個虎頭虎腦反應敏捷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高高瘦瘦的漢子,雖然沒有留須,但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稚嫩了。
“哈哈,老將,這次出來可是我磨了官人大半天,因為我不出來,沒有人能給黃鶻號做全面檢修!”…;蔣佑中有些得意,他在新襄搞研究已經有許多年,此次出來,仍然是和研究有關。
“黃鶻號?你造的蒸汽船成了?”將岸驚呼了一聲。
有關蒸汽船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但沒有想到,這麼快自己就能親眼見到一艘蒸汽船。
“走,去碼頭,看看我的寶貝去!”蔣佑中也是得意:“這可也是黃鶻號第一次遠行,蒸汽鍋爐連續運轉二十天,中間險些炸了一次鍋,哈哈……”
他說的東西,將岸不懂,但是連續運轉二十天他懂,這就意味著,這艘蒸汽船用了二十天時間,從遠在南海的新襄,跑到了他處於東海的耽羅來!
這種速度,若是飛剪船順風順水,倒也能做到,可是將岸知道,這個時候哪有什麼順風順水!
“若不是出了大事,官人不會讓你出來的,你要做新品試驗,在新襄周圍做就成了,用不著跑到這裡來。”將岸道:“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我再和你去看船。”
“沒趣,還有什麼大事比這蒸汽船更重要?”蔣佑中嘟囔了一聲:“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長大之後便變得沒趣了,不是整天想著打仗,便是每日琢磨著支使別人,沒有一個心思在學問上!”
他這般嘟囔,那可以說是書齋裡的秀才不識民間疾苦,將岸也不與他一般見識,而是看向另外一人。俞國振不可能派蔣佑中為信使,那是大材小用,那麼隨行人中,有一位是真正的信使。
“這是官人給將總督的密信,另外,還有口信。”那名虎衛敬了禮,將一封蓋了大印封得牢牢的信遞了過去。將岸拆開信,裡面提到了新襄面臨諸方包圍之事,並且將新襄的應對說了一番,特別是提到了倭國應對之策,要求將岸能夠以耽羅總督治下的實力,儘可能幫助天草四郎撐過這一段時間,如果實在撐不住,那麼可以放棄天草四郎。
將岸看完之後,將那封信收好,然後問道:“官人的口信是什麼?”
“路途遙遠,通訊不暢,準你便宜行事。信中的方略,乃是眾人商議所得,官人只有一句話補充,‘進攻乃是最好的防禦’。”
這個口信讓將岸眼前猛然一亮。
“好了吧,好了吧?”見他們話說完了,蔣佑中催促道:“好了的話就去碼頭看我的船去——對了。老將。給我準備好煤,還有淡水,越多越好……嗯。煤要個二十噸……”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需要,將岸一一命人去辦,心裡暗暗好笑。蔣佑中幸好是被留在了研究院內,否則就以他這種不善於與人交往的性格,只怕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