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羅的位置甚為重要,因此他與俞國振商議過,寧可讓耽羅成為一箇中轉站,也不能讓人在這座島上抱成團。
這些事情信使自然是不清楚的,他知道的只是霍彥與俞大海的爭執。同樣作為細柳別院出來的虎衛。他多少偏向霍彥一些,因此迴避了其中具體內容。
他不說俞國振也明白,霍彥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好在已經派顧家明北上了,算時間。顧家明應該已經抵達登萊。在那略作補給,下一步就是至皮島,希望他的作為能讓自己滿意些。
此時已經是崇禎十年的三月中。令那信使下去休息之後,俞國振看著章篪與宋獻策:“二位以為如何?”
章篪望著玻璃窗外的新襄城,微微有些出神。
他知道自己用不著搶著說話,自然有人會開口,這種事情也非他所長,他只要注意在細節上為俞國振拾遺補缺就可。
而且。皮島來的訊息,讓章篪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主公。以老朽愚見,皮島還是放棄的好。”宋獻策道:“於我新襄來說,皮島隨時可奪取,如今放棄,將人力撤到耽羅,正好可以解決耽羅人力不足之弱點。”
“不可,不可。”聽得這話,章篪終於開口了。
“為何不可?”宋獻策雙眼一擠,臉上麻子泛起了光,他這神情,就是準備來一場大辯論了。不過在俞國振這裡有一樣好處,無論如何爭辯,都不會不給對方充足的發言權,他若不想惹得俞國振不快甚至批評,就必須讓章篪說完他的理由。…;
“這些時日,我隨南海伯奔走於工坊農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便是新襄能否複製。”章篪看著宋獻策,略一遲疑,然後道:“宋兄,若是將東江鎮近二十萬人給你,你在耽羅能複製出一個新襄麼?”
“那如何可能?”宋獻策不知道章篪為何言辭如此犀利起來,立刻否認,若是承認,同不是說自己與俞國振一般本事!
“你不成,我也不成。”章篪道:“便是南海伯,短時間內只怕也做不到!”
“咦?”這倒是個俞國振與宋獻策都覺得出乎意料的觀點。
章篪整理了一下思路,這些天除了幫助俞國振處理案牘事宜之外,便是跟隨他到處檢視,用俞國振的話來說,是“下基層”,從正月十五到現在三月二十,整整兩個月時間都忙碌著。
這段時間,他的收穫很大,特別是在回來之後,每日都與俞國振尋來的那些“調研員”進行激辯,偶爾與宋應星進行討論,漸漸得到一個結論。
“朝廷比我們有錢,大明東南比朝廷有錢,為何朝廷和大明東南都奈何不了流寇,為何除了南海伯,別人就練不出這樣一支虎衛,建不成如此一座新城?”章篪又問道。
“那是南海伯學究天人……”
“不是,坦率地說,老朽於實學不太懂,南海伯固然在實學之上為一時泰斗,新襄發展之速也與實學有干係,但這並不起決定作用。”
“起決定作用”是章篪跟俞國振學的一個短句,在俞國振看來,萬事變化都有一個起決定作用的關鍵,只要抓住這個關鍵,便能事半功倍。想到這,章篪不再猶豫,將另一個詞出吐了出來:“關鍵在於效率,每一兩銀子,每一個人,伯爺能讓它發揮出最大效率,比如說,咱們新襄的收入,大多數用在改進生產、提高民生之上,哦,還有增強虎衛戰力。可朝廷呢,朝廷的收入,大多用在養一群廢物之上,用在貪腐之上。再放到整個大明,整個大明的財富,多數為奸商貪官所侵吞,闢如所謂東南富庶,富的究竟是誰?他們將這些財富煉成銀球,藏在地窖之中,這些財富還有用麼?”
章篪說了這麼多,宋獻策有些不耐煩了:“章兄,此乃南海伯御下得法。”
章篪卻搖了搖頭,他很誠懇地道:“宋兄,在下以為。這是因為南海伯手中有一批南海伯親自訓練出的人手,南海伯深謀遠慮。崇禎三年起蟄伏無為,便開始為今日著手,直至今日,經細柳別院培養出來的人手,約有三千餘人,其中五百七十一人自虎衛中轉至他業,如將岸、蔣佑中、劉明會、荊楚、秦子明、雷發達、雷發宣等,如今都是翹楚……”
宋獻策的神情開始認真起來。
將岸他還未曾見過,但其餘幾人。他都很清楚。也就是章篪這樣注意細節的人,才會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構成新襄體制骨架的,無一例外是細柳別院出來的。
蔣佑中雖然才是十五歲。如今已經是新襄初等學堂首屈一指的教師。比起小蓮他都要厲害得多,若不是要用他來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