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來的陰戾,雪地餘光勾勒他欣長的身形更是散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氣勢。
便禁不住轉身就跑,下一瞬已經被他攔腰挾起。冷冽寒風也吹不去他身上濃烈的酒氣,他……喝酒了?手上的力道重得幾欲把她的腰勒斷。
“你……竟敢用迷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就是要這麼不顧一切的離開我麼?”
“不是這樣的,嗣,你聽我說……啊!”話語未落,一陣天旋地轉,她已被帶回廂房丟到了萱軟的床榻上。
嗣……從未見他如此失去了理智,她情不自禁縮到了角落,小狐狸跳上床榻撲進她懷裡,似乎也驚懼於那個散發了渾身怒氣的人,蜷在寶珞懷裡瑟瑟發抖。可是一眨眼間那毛乎乎的大尾巴已經被拽住從門口丟了出去,只聽見小狐狸慘叫嗚咽“嘭”一聲落在雪地上,跟著便是內力轟聲關上了房門將它擋在了屋外。
伴隨門聲的是掌力餘波震翻屋內几案的碎裂聲。心猛地一抽,他拽住她的手臂恨聲說道:“我對你不夠好麼?我們歷劫數次生死才在一起,還是,我對你太寬容,令得你從不顧念我的感受。”
“你喝多了……冷靜點!”怎麼也掙不脫他的鉗制,他的臉貼得很近,他急促的呼吸、凌厲的目光、緊蹙的飛眉和一身的寒氣,都讓她打心底慌亂起來。
“你心中究竟是念著誰?那裡有沒有我?”他將掌心貼上她的心口。
“啊!”她如遭電擊,驚叫出聲,眼前是他盛怒的黑眸,彷彿像一片無邊無際墨黑的漩渦,將她沉入深淵。
“我要你的眼裡只有我,心裡只有我,只記得我的味道!”
他猛然狂亂地吻她,急迫而迷戀,強硬的分開她抵抗的嘴唇,不容拒絕的蠻橫闖入、掠奪,輾轉吸吮,吞噬著她微弱的呼吸,他力氣大到將她的唇咬破,心跳得就要破碎,唇舌間瀰漫著血的味道;鮮紅的血與模糊的疼痛中,嗜血的激狂在他的身體裡甦醒了過來,她的抵抗掙扎更加刺激了這種激狂,讓他的動作也逐漸狂暴。
用身軀壓住身下人的掙扎,一隻手撕扯她的衣物,衣料薄薄破裂粉碎的聲音。
“嗣……放開我……”
“決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和著屋外聲嘶力竭的風聲,只能感覺到身上的衣物被粗暴的剝除,撕裂的聲音響起,肌膚冰涼的裸露在空氣中。
她的手指痙攣地抓著身下的錦被,忍不住哭出聲來,奮力掙扎著,踢打著,抬眼迎上他失去了理智的墨黑眼眸,絕望地哭泣著。
唇舌中觸到鹹澀冰涼的淚水,驀然一怔,他在做什麼?是瘋了才這般對待她。他看著她,那麼的彷徨脆弱,無措而美麗,嫣紅的雙唇破損處仍冒著血珠子,刺目驚心。
拓跋嗣似乎有些嚇著了,拉過衣袍將她裹住,細微的痛疼,搖曳地從心臟裡蔓延生長,一直由脈絡骨髓糾纏到全身;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摟緊她,柔聲道:“珞珞,別哭……別哭,對不起,我是瘋了。”
她的頭埋在他肩上,仍是哭得不能停歇,忽地一口咬住他的肩頭,血腥滲透出來,他卻無動於衷,更緊地摟著她,反覆說著不哭不哭。
燭火搖曳爆響了一聲,一陣細風帶滅了一室黑暗,他靜靜摟著她顫抖的身軀,直至她慢慢平復,只餘壓抑的啜泣聲。
“珞珞,原諒我,我是妒嫉得失去理智……這幾日,我一直想一直想;以前,我想把你的人留在我身邊,現在,我想把你的心留在我身邊;你和我都不敢承認,你心裡有他,你根本就放不下。”
“嗣……不是……”她含糊試圖辯解。
“傻瓜,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謂之為情了,我無法控制自己這般愛你,你呢?卻是在騙自己和逃避心中所愛。”他輕輕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我,你也是認真要與我共渡此生;可我卻不是你的最愛……珞珞,我希望你能聽聽自己的心,我只給你選擇一次,僅此一次,一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將就。”
她止住的淚水又簌簌落下,沾溼了他的肩頭。時辰在靜默中流逝,他只是緊緊攬著她,似在靜等判決一般,她抽泣著深呼吸,說道:“嗣……對不起,我放不下他,我真的是在努力忘記,可是……聽到他的訊息……卻又很痛很痛,對不起。”
他的呼吸瞬然一窒,手指穿入她的指縫間,十指交纏。“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松藩岷山。”聲音低沉恍惚,說完,竟覺心臟一陣抽搐,抽痛得無法呼吸;眼淚驀地湧上眼眶,是誰說最愛的人是眼中唯一的眼淚,若不想失去你,便永遠不能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