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京城,只見城廓巍峨,亭臺星布,河渠四達,帆牆如雲。秦淮河蜿蜒的橫跨整個都城分成了東西兩岸。正尋思著是不是找上阿西、梅朵去城裡看看熱鬧。
忽覺得身後似有人過來,想回頭看看。卻聽到一聲“別動,身後有蛇。”我一聽全身發麻,雖然我甚愛研毒製藥,可似乎天生懼這軟軟滑滑的毒物。從不敢去抓蛇製藥。
我緊緊閉上眼睛,擔心著這蛇會不會纏上來,我情願它咬我一口也不要爬到我的身上。只聽嗤的一聲,身後某物抖動了一下沒了聲息。回過頭來,只見一條細竹般粗的頸稜蛇扭曲的在我的手腕邊。嚇得一跳起來,急急往後退,口裡還發出慘叫聲。腳下一空,我竟忘記了自己站在懸崖邊上。
一個黑影很快的閃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一拉一帶我在平臺上站穩了。
才注意看到那蛇七寸已被竹箭釘入,已是死蛇一條。拉住我的黑影很是高大,把日頭都擋住了,我只能仰頭看著那黑影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他放開我走過一旁才看清這是一個墩墩實實的約十六、七歲少年,眉粗目大,一身健壯的棕色的皮囊。背上背了一把彎弓,手裡拿著鐮刀。
他咧著大嘴說著:“姑娘莫怕,這蛇死了。嘿嘿,肉汁可鮮美咧。”邊說邊抓起地上的蛇放進腰上的簍裡。敢情這人是這山上的獵戶?我謝過他救命之恩後上下打量他。
粗布灰衫,齊整乾淨。一臉憨厚相。他看我打量他才笑嘻嘻的說他是山畔馨圓的子弟兵營伙房的幫手,時常在這鐘山上抓些蛇回去嚐嚐鮮。我聽得毛骨悚然,想象他的肚子裡滿是蟲蛇。
原來他是園子裡的人啊,我便愉快的與他攀談起來。
他叫童虎,他爹是馨圓廚房大總管,總是逼著他學做菜。可是他哪是做廚子的料啊,不是把鏟子遮彎了就是把鍋底捅出個大窟窿來。可是他爹爹前些年得急病死了,他就留在伙房裡打下手。
童虎大大咧咧,與我很快就像是熟悉的小夥伴似的。他告誡我這山上毒蟲甚多。我要是常上山來採藥身上最好帶著雄黃,這樣一般的蛇蟲就不敢靠近我了。說完又是咧嘴一笑,白白的牙在太陽下閃著光。
我告訴童虎我也是馨圓的人,住在雁北居。看著天色不早了,我們一起往山下走去。童虎拍拍腰上的簍子,說是今天收貨甚豐。叫我晚上去兵營裡喝蛇湯去。我連連擺手。他也看出來我極怕蛇,也就不勉強了。
與童虎在岔道上分開下山後我徑直回雁北居,降漣、阿西梅朵都在前院裡了,降漣在指點阿西拳法,梅朵則端著一大盤葡萄吃得正歡。阿爹剛從書房走出來,看到我回來了上前用袖子給我擦拭額頭的汗,剛才與童虎比試誰下山最快,我們是滿頭大汗跑著下來的。
阿爹唸叨著:“衛娘說你揹著簍子往後山去我就知道你又是去採藥了,那也得看看時辰知道回來,餓了沒。”
我搖搖頭說是有帶了乾糧上山。然後與阿爹說了山上遇到毒蛇,童虎救了我一事。
阿爹雖知道我就算被蛇咬了身上也自然有解毒藥,但還是怪我莽撞。我尋思著雁北居如今多了個我,衛二孃雖找了個丫頭服侍我,但是總也忍不住自己動手給我打理安排,阿爹又只吃的習慣她的素菜,二孃又要管著這諾大的園子,必定繁忙。我詢問阿爹可否把童虎調來雁北居,他也會廚藝,能幫幫二孃下手。阿爹一口答應了。
我樂呵呵的回房放下簍子抹了把臉,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跑到阿西與降漣身邊,鬧著很久沒跟大哥過招,我也要比試一下。他們昨日知道我解毒功力全失的事拿這當藉口不與我比試。
我也不管,藍珠一甩就像降漣攻了過去。控制藍珠雖然內力很重要,但是如無內力,光是手法也讓一般的武藝不高的人難以抵擋。降漣開始只是避開不與我打,但是慢慢居然對我的藍珠起了興趣。絲線柔韌伸縮長短自如,尤其是我放出藍珠張牙舞爪的尖牙的時候。降漣眼睛一亮。也不用內力與我過起招來。
拓拔嗣也說過藍珠精妙,但是我的手法太差。果然沒幾個回合降漣便破了我的招。直接把我的藍珠扣在手裡了。然後仔細的把玩著我的小武器。一臉驚訝。
“丫頭,這是你自制的武器?”
我驕傲的點著頭,向著走過來的阿爹靠了過去。
“呵,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天資啊。如此精妙的結構,你這小娃娃用得剛好合適。就是手法太差了,有空讓公子給你琢磨一套路數出來。”
我仰頭看看阿爹,阿爹什麼時候會創功夫了?
降漣笑笑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