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門並無守衛,策馬入圓,只見遙望禪智蜀岡坡,秦風舊寺水連旖。
路上阿爹大致告訴我馨圓是祖母在世建造的,除了阿爹的雁北居,西邊是左護法隨雲的瞻雲苑、西南邊是右護法夙摩的歸鴻居、降漣大哥則在東畔的碧樓,現下阿西、梅朵亦是居住碧樓。東南邊是子弟兵訓練營。訓練營的旁邊便是後院的雜役園。
走了許久才看到屋宇飛簷,這是北雁居,我與阿爹的居所。雁北居亭臺樓閣、湖泊溪流一應俱全,可謂千花萬蕊蜂蝶依,珍奇湖山峰石林。依傍在鐘山半山畔,清幽靜雅,難怪阿爹會選此地為居。
雁北主樓不大,均是用綠竹搭建的,樸實幽靜,植竹於庭院間,好似“隱士住近山陰曲,萬竹中間一草堂”的優雅環境,寓意園主人“定居人種竹,居定竹依人”於平淡中取得意境。
我還在東張西望這個地蓋在竹影、水影、山影之間的新家的時候,只見遠處飛快跑來一抹紅影,長挑身材的絕色美女,濃眉大眼,顧盼神飛,正是梅朵,我也驚喜的跳下馬來,迎著她跑過去,我與梅朵歡快的抱在一起跳著在地上轉圈圈。阿西站在旁側也是滿臉的禁不住歡愉。那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患難小夥伴啊。
降漣大哥卻是一臉風塵僕僕的含笑立在一邊看著我,我已是歡呼的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了,久違的大哥還是如舊日一般瀟灑俊逸。後來才知道降漣大哥是連夜從晉西郡快馬趕回來。
竹樓下垂手立著一位笑起來好像菩薩似的阿嬸,慈眉善目,身後是五、六個僕役裝束的男女。見到我們到來都彎腰問安。阿爹告訴我菩薩阿嬸是衛二孃,馨園的管事。阿爹在邊域除夕教我包的餛飩就是跟衛二孃學的。
衛二孃笑眯眯的拉著我,說著小姐回來那就好了,這馨園也該熱鬧熱鬧了。說著就遣散下人說是去準備準備。樂呵呵的走去後院了。
本來阿爹是給我準備了雁北居旁的採桑園作為我的獨立居所,不過在我的堅持下便住在他的雁北居了。我既然回了家,自然要就近照顧阿爹,這園子太大,還是不太習慣。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大家坐在一起吃飯了,不禁都感慨萬千。梅朵一直追問我那日落水後的故事。於是飯後我們圍坐在竹林前院裡邊喝著阿爹親手泡製的西南清茶,邊聽著我說在平城的經歷。我隱去了拓拔嗣與我之間道不明的關係以及慕皇妃真正死因,這是嗣心裡的傷。
今夜月兒彎彎,我想起拓拔嗣絕塵而去的背影,想起我們在一起經歷的日日夜夜。不禁嘆息,可還有見面的那天?
許久不見,我與阿西、梅朵好像都有說不完的話,阿爹與降漣只是很優雅的看著我們鬧。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才爬起來,回到阿爹身邊讓我所有的負擔都放了下來。輕鬆了許多,睡到不知醒了。
清晨呼吸著青青竹香走出房門,我起來的時候衛二孃拿了套翠色緞襖進來給我,細細幫我梳理著兩個大麻花辮子,兩邊頭頂紮了個髻,垂下的頭髮依舊綁了兩個鬆鬆麻花。我看著銅鏡裡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打扮下來竟是嬌悄可人。
蹦蹦跳跳跑去阿爹的屋子,卻不見阿爹在房中,正疑惑間衛二孃說是一早降漣過來與阿爹出門了。
阿爹跟我說過這馨圓表面是京城富甲一方的容府,這天機閣隱藏於其中一般人是不知曉的,不然這莊子就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東南營的子弟兵營訓練所表面上也是調教航運、商隊所需的護衛。但是成績優異者往往就給三十六舵主領了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經商這一塊均由各業的總管全權打理,降漣大哥偶爾會去巡視。除非遇到非常棘手的問題,否則阿爹也是甚少出面。容家這遍佈天下龐大的商圈在祖母當家前已是有條不紊沿著祖上的經營方式了發展開來。只有在甄選總管上多費些神。天機閣的暗人也是無處不在。各業的總管也很難在帳目上動手腳。因此阿爹這幾年主要是致力於天機閣。只有外圍的威脅解除了,這生意才能順利經營下去嘛。
因此阿爹每日的繁忙我是知曉的。還是去碧樓找阿西、梅朵好了。可是衛二孃卻說他們也不在碧樓,每日卯時就去南邊營子練武去了。
我讓衛二孃把主樓旁的獨間小屋收拾了出來。打算變成我的藥房。然後揹著小簍子一晃晃往這鐘山裡尋了去。
鐘山山色草木極其秀麗,藥草品種非常豐富,我在這山裡不知不覺的就走了一個上午。似已走到山頂。在一塊峭壁平臺上放下滿滿藥草的簍子,拿出乾糧打歇一下腳。
這山頂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