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遠處的那群奼紫嫣紅的女人齊齊跪下,“恭喜少門主喜獲千年冰玉!”
“少門主?”嚴薇疑惑不解,百口莫辯。見銀裝男人只是含笑凝視著她,她才明白,這聲少門主是在叫她。“都……都起來吧,我有話要對……要對風堂主說,你們先退下。”
女人們應聲退下,嚴薇坐起身,銀裝男人忙拿了枕頭讓她舒服地倚靠在床頭上,“羽兒,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難得與她這樣獨處,自然,平日的她,也從沒有什麼話要對他私下說,與他在一起,她更多的是沉默。
她想說自己不是藍羽而是嚴薇,但看這男人神情凝重,又威嚴肅冷的氣勢,還有幽冥門、以及他風堂主的身份,如果她說自己是嚴薇,一定會被認定是胡言亂語,更甚至還可能被認為是瘋子。
“怎麼了?”他難掩關切。
第7章 何故道謝
嚴薇沒有馬上開口應,幽冥門,聽著不像是個好地方,倒像是地獄,她記得睡前皇帝下旨送她入錦花閣,而剛才那群女人風塵味濃郁,想必這錦花閣是個花樓。而這個男人雖然器宇不凡,看上去卻不像是好說話的人,還是暫且不要讓他知道太多比較好,再說,她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尤其是長得美的男人。
“我……我渴了。”她應該到處走走看看,確定了事實之後再做判斷。
慕刃風看得出,她想說的不是這個,聽得門外夜凌子的腳步聲,他只能給她遞上一杯溫水,“你有孕,不宜飲茶。”
“謝謝。”
他故作親暱地試探著幫她撩開肩旁的長髮,“羽兒,何故與我道謝?”
嚴薇忙側身避開他的碰觸,“禮多人不怪。風堂主……”
“你以前叫我風。”慕刃風戳破她,“自殺時你服用了什麼藥?你看我的眼神從沒有如此陌生過,羽兒,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自幼一起長大的?”
“我……”嚴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既然被他發現了,她也只能將錯就錯。
“夜凌子把脈時,你不要開口,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他說得凝重,嚴薇只得點頭,但是“危險”的程度,卻是她無法想象的。
夜凌子不像是一個醫者,清瘦的臉盡是邪佞之色,一頭黑髮透著妖冷的紅色,額頭上只繫了一條黑色抹額,長髮凌亂地散著,更叫嚴薇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右眼是完好的,左眼上則是一隻黑色皮眼罩。這樣子不像鬼醫,倒像是厲鬼。
“屬下拜見少門主,聽聞少門主喜獲千年冰玉,呵呵……夜魂藍羽再奪幽冥門頭籌,門主若知道,定然喜不自勝。”
嚴薇不明白他看自己的眼神為何如此尖利,言語中竟還有諷刺的意味,“起來,把脈。”
慕刃風坐在床邊提醒似地說道,“羽兒,夜凌子一向如此囂張,他被你戳掉一隻眼睛,還沒有長記性呢。”
嚴薇心下暗驚,難怪夜凌子眼底既有畏懼,又有憎惡,她真的懷疑自己——“羽兒”是何許人,也更確定,幽冥門絕不是常人能呆的下去的地方。若換做是她,給她一百個膽子也沒有勇氣去戳瞎一個人的眼,只想想那種情景,她便有種作嘔的衝動。
夜凌子的手指壓在她的手腕上,只是稍稍一探,便駭然蹲坐在地上,眼神驚恐地看著嚴薇。
慕刃風見狀也被震驚,他見夜凌子給許多人把過脈,且不說有些人奄奄一息,就連已經嚥了氣的人,他也能起死回生,卻從沒有見他如此倉惶過。他一把揪住夜凌子的衣領,將他瘦丁丁的身子拖到近前,“說,羽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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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刺臂試探
“少門主……少門主的脈搏與以前孑然不同,像……像換了一個人。”他又多此一舉的重複,“少門主恐怕不是以前的少門主了。”
嚴薇心下暗驚,這個夜凌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是脈搏有變,他竟敢說這種話?!她強迫自己保持鎮靜,“一個人死而復生脈搏自然不同,我含著千年冰玉這麼久,被它的靈氣護體,當然也會有變化,難倒你這位鬼醫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夜凌子聽得此話,恍然一笑,“是,是……屬下大驚小怪了,難怪,少門主的胎氣比以前更穩,內功也又長了一成。”他的臉轉向慕刃風,又因為過度恐懼變得扭曲,“風堂主,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
慕刃風可不相信他,他從靴筒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他手上,“老規矩,若你敢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一下,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