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
李先生看了看食盒裡的兔肉,點點頭,轉頭朝屋裡拊掌笑道,“明光兄,嚐嚐我們這裡的野味!”
那中年文士走了出來,見到溫華,笑道,“我來的時候多虧這小姑娘引路呢。”
李先生道,“這孩子的哥哥們都在我這兒讀過書,各有所長,聽說她也是個愛讀書識字的。”
溫華聞言淡淡一笑。
那中年文士有些詫異的看了溫華兩眼,“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李先生讓人把菜倒進自家的盤子裡,溫華接過洗得乾淨的大碗裝進食盒,朝先生行了禮就退出來了。
出了學堂的大門,就見朝英朝益站在樹下,小欣站在另一旁,她走過去,“再等一會兒吧,先生說他今天有客,下午就不上課了,讓平羽寫告示呢。”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工夫,平羽拈著一張塗了漿糊的字紙出來了,將字紙貼在了門邊,拍拍手,朝他們跑過來,“咱們回去吧。”
朝益和朝英一個回爺爺奶奶家,一個回自己家,在半道上就跟溫華他們分開了,到了家門口,小欣朝他們擺擺手,也回自己家去了。
“先生是哪一年中的舉你知道麼?”
“不太清楚,怎麼了?”平羽推開門,看看身後的溫華,“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溫華歪著腦袋想了想,“沒什麼。今天來找先生的那個客人說他已經快二十年沒見過先生了,剛才先生也很高興的樣子,我想他們以前的關係一定很好。”
平羽進了廚房,喊了聲“二嫂”,把食盒放到灶臺旁邊,“應該是吧。先生平時可是很少笑的,從來沒見過他今天這個樣子呢。”
“不過我看他那個客人的模樣像是個官兒呢——身邊不只有隨從,還有衙役伺候。只是不知是哪裡的官兒,是順便過來的還是特意過來的。”
平羽想了想,“既然已經近二十年沒見了,又突然來到,想必是順便過來的。”
“唔,有道理。”
“你們兩個,”在一旁燒湯的梁氏說話了,“快出去,別堵在門口。”
午間飯桌上閒話,溫華和平羽又將先生那兒來了客人這件事當做話題講了一回,都猜測先生並不姓鄧,怎麼會在鄧家村定居下來。
宋氏卻開口道出了原委,原來李先生的姑母是四十多年前嫁到鄧家村的,李先生原本還有個弟弟在家鄉,他考上舉人以後因為官府分給他田產和房產,就把祖上傳下來的產業都給了弟弟,後來因為仕途不順便放棄了,然而他回到家鄉後日子過得也不太順利——這時候兄弟已經和他分了家。官府分給的產業在鄧家村附近,他便搬到了這裡和生病的姑母同住,這一住就是近二十年,他姑母去世的時候沒有兒子,也是他幫忙給辦的喪事。
眾人聽得呆了,沒想到其中的情形這麼曲折。
鄧知仁皺眉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先生說話的口音和咱們這兒的人不太一樣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溫華轉了轉眼珠,“我瞧見那個人穿著官靴——就是二哥你以前教我看過的那種——他會不會是來請先生再去做官的?”
平羽聞言立刻否認道,“哪有那麼容易的?先生都二十多年沒做過官了,我看不太可能!”
“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溫華歪著腦袋問道。
平羽提筷子敲了她一記,“先生已經快五十歲了,經不起折騰了。”
溫華摸摸手背,瞪了他一眼,“可是你看人家有七八十歲了還做官的呢?”
平羽一臉“不明白的人說了也不會明白”的表情瞥了她一眼,“我不希望先生走。”
鄧知仁看兩個人鬧得歡,覺得有些好笑,板起臉來沒好氣的道,“都給我好好吃飯!鬧什麼?先生要不要走是先生的事,你們兩個說破了天去也不管用。”
小白的丫鬟
下午白潤來訪,他自從第一次來到鄧家拜訪以後便隔三差五的過來,宋氏和鄧知仁知道他是白老太爺的孫子以後雖有些不悅,可想到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大人的事情畢竟與他無干,便也不再計較,只將他當做平羽的一般同學看待。
對白潤來說,去鄧家是一件再愜意不過的事情,這一家人既不像家裡的那些人一樣對他誠惶誠恐,也不像外面的那些人一聽說他是白家的人就流露出或憎或嫉的模樣,鄧家的人對他既不過分熱情也不失禮,只將他當做自家孩子的同窗那樣對待,雖然院落簡陋,可是在那裡怎麼也不會煩膩。
白潤來了以後,瞧見鄧家二哥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