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刷牙,溫華沒梳過男式的髮髻,費了半天的勁才梳整齊了,跑到旅店臨街的飯堂端了早點,十個燒餅,一人一大碗豆漿,還有兩碟鹹菜,回來時見朝英和朝益還在院子裡蹲馬步,“朝英哥!朝益哥!吃飯了!”
把早點擺在桌子上,她看著熱騰騰的豆漿,覺得口水湧了上來。
先喝一口吧,就喝一口。
真香!溫華許久沒喝過這麼香濃的豆漿了,忍不住又端起來喝了幾口。
恰巧朝英朝益兄弟兩個活動著手腳回到屋裡,朝益看見她捧著碗,便一個猴躥跳了起來,學著戲文裡的武將喝道,“哇呀呀呀~何方小賊!膽敢偷吃!”
溫華一口豆漿險些沒噴出來,她抹了抹嘴角,拿起一個燒餅銜在嘴裡,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
朝英則把他拽到了凳子上坐下。
“朝英哥,今天沒什麼事兒,咱們怎麼安排?”溫華兩個燒餅、一碗豆漿下肚,已是十分飽了。
朝英看著自己和朝益才吃了一半,不由說道,“妹子,吃得太快對腸胃不好。今天想幹嘛?”
朝益搶先說道,“咱們去街上看看吧?”
溫華也願意去街上看看,畢竟昨天只顧趕路了,什麼也沒顧得上看。
朝英瞪了他一眼,朝益立刻就老實了,他清清嗓子,跟兩人定下約法三章,不許亂買東西,不能到處亂摸亂看,要一起去一起回,不能獨自行動,三個人中午之前就得回來。
溫華知道他們身上的錢都是串在一起的,若是要買東西,當街掏出一大串錢未免太過惹眼,便建議他們拿出一百個錢單獨串成一小串,剩下的放在包袱裡綁在身上,這樣不至於輕易被人盯上。
兄弟兩個覺得她這個辦法很好,就照著做了。溫華則取了腰間布袋裡的銅錢和兩三個銀角子塞到袖口的暗袋裡,衣襬放下,腰間的布袋便看不出來了。
到前堂跟店主打了聲招呼,又問了集市的方向,幾個人便離開了旅店。
集市上十分熱鬧,人頭攢動,此時天已大亮,賣各樣貨品的堆滿了道路兩旁,賣菜蔬的,賣魚蝦的,賣布匹的,賣碗碟的,賣舊物的……兩兄弟把溫華夾在中間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很多時候只是看看,偶爾問問價錢。
馬吊與鏢行
溫華買了一包炒瓜子兒和一包蒜香花生,又在一個賣小孩兒玩具的攤位前駐足良久,直到被其他的小孩擠出去。
她倒不是童心迴歸想買玩具,而是看到了一副紙牌,那紙牌上的圖案有些看不清楚,不過,這倒是讓她想到了麻將,小時候跟著爺爺出去玩,那些老爺爺老奶奶玩的麻將不是一塊塊的,而是一種約七分寬兩寸長的硬紙牌。
她指著那副紙牌,“朝英哥,那個賣兩百錢的是什麼呀?這麼貴!”
朝英伸長了脖子,“那是馬吊牌。”
馬吊?不就是麻將的前身,只不過馬吊只有四十張或六十張,而麻將更多。
離開了賣玩具的攤位,繼續一家一家的看下去,朝英朝益在一間鐵鋪前站住了,溫華對這個不感興趣,東張西望的恰好看到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想起剛才看到的馬吊牌,未來枯燥的兩天要在車上度過……
她跟兩兄弟打了聲招呼,抬腳進了文房店。
店裡的夥計正叉著手倚在櫃檯旁邊兒打盹,聽見動靜便抬了抬眼皮兒,見門口進來了個少年,打量了兩眼,瞧著像是要買東西的,“小客官,要看些什麼?”
溫華在店裡掃視了一圈,“你們這兒最硬最挺括的硬紙拿來瞧瞧。”
店夥計轉到後面搬出了一摞紙,不太厚,卻很細密挺括,每張約有一尺寬七寸長,兩面都印有暗色的萬字不到頭的圖案,有豆綠色的,還有大紅色的,“一張三十文,裁開加十文。”
溫華仔細的看了紙質和硬度,覺得應該能用,“要三張豆綠色的,都裁成七分寬兩寸長。”
掌櫃不在店裡,這三十文手工錢自然就落到了夥計的腰包裡,他手腳麻利的取來切刀,調好尺寸,不過一會兒功夫便裁好了,用一張麻紙包好,遞到溫華面前,“承蒙惠顧,一百二十文。”
溫華取了一小塊銀子,等夥計找了零錢便離開了。
回到鐵鋪門前,兩兄弟還在那兒看著,她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是捨不得挪動腳步,便拽拽他們的衣袖,“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回再來看吧?”
幾個人逛到中午,肚子餓的咕咕叫,便回到了店裡,用了些飯菜。
溫華跟店主借了筆墨,回到住處敲開了門,兩